天花板落下的燈光明晃晃的。
他一個人坐在床前,微微垂著眼瞼,忽然伸出手,從枕頭下面拿出來一隻信封。
很精緻的純白色封皮。
用膠粘上的信封封口還沒有開啟,黏得緊緊的。
玄煜手掌微的一顫,原本面無表情的清雋臉龐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掠過某種讓人心驚的東西。
他突然更用力的收緊了五指,在信封封皮的一角劃了一道很明顯的深痕。
腦袋裡,一陣倏湧的刺痛感幾乎讓他快要喘不上氣。
玄煜呼吸一緊,猛力的甩了甩頭,死死攥著手裡的信封裝進了上衣口袋裡,起身徑直的出了臥室。
“叮——”
直接進城堡電梯下到了地下一層。
玄煜從電梯裡走出來,沿著寬敞的走廊通道繼續往裡走。
明明他已經換了套衣服,可那滿身披落的深濃的涼意卻好像沒有一同卸下,甚至連腳步都變得更沉重了。
一步,一步,緩慢趔趄,直到走到地下室的最裡面。
是一扇特製的巨大厚實的透明玻璃門。
無菌隔離室。
……
他站在門外,早就繃直的脊背已經僵極。
隔著這厚厚的一層玻璃,看著隔離室裡那個躺在供氧無菌箱裡的女人,鬱黑色的眸子驟然一疼,那片如結了霜般的冰涼破碎,眼睛緩緩紅了。
她還活著……
哪怕看上去好像死了一樣,安靜乖巧的躺在一個很漂亮的水晶棺材裡,從此時間停止,再不和這個世界互擾。
可她……真的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