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著,高洋一溜風的向營帳外衝去。
唐邕一愣,隨即向段韶一禮:“大都督的小相好被人殺了,我去勸勸他。”
說完,唐邕急忙追去。
“好戲看完了,我,送你出去。”段韶對坐在角落的宇文導冷冷的道,“我段韶營帳,不歡迎雞鳴狗盜之徒。”
“哈哈哈哈哈,我宇文導從小在晉陽長大,對這兒再熟悉不過,要來,誰也攔不住。不過本將軍向來光明正大,絕非宵小之徒。”說罷,大步向外邁去。
饒是唐邕輕功了得,也是追出了好幾裡才追上了高洋。
“高大都督,你先冷靜!”唐邕縱身躍至離高洋兩米遠的前方,伸開雙臂攔在橋頭,大聲叫道,“人既已死,就算你殺光他們,就能換回師靡靡的生命嗎?”
“讓開,你信不信我一拳將你砸下河去!”高洋血紅著眼睛大吼,缽大的拳頭挾勢砸來。
“高洋!”唐邕也急得發狂,挺胸迎上高洋的拳頭,“段棲鳳是我唐邕生死相許的戀人,你要殺他,就得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高洋一愣,拳勢一收,狠狠地擂在唐邕胸上:“唐大人,聽令!”
“是。宮主請吩咐!”唐邕俯身在橋頭跪下,身後是獨木橋,他不讓,高洋就休想過得去。
“我將醉伶宮交給你,師靡靡之死,你可有責?”
“屬下罪無可赦。”
“段棲鳳已成我醉伶宮必殺的仇人!即日起,我令你與她斷絕關係,並且殺了她,以功贖罪。”
“我唐邕辦不到!”
“響噹噹的男子漢,有什麼是你辦不到的?”高洋怒道,“天下女人這麼多,我挑一百個一千個來讓你選,我就不信,難道就沒有一個,在你眼裡不比段棲鳳強的?”
“在我唐邕眼裡,天下所有的女人加在一起,都比不過段棲鳳一個。”唐邕的語氣無比堅定,“如果你要殺她,那就先殺了我;如果你先殺了她,那你就是我死前必殺的仇人!”
“難道你忘了,師靡靡對我霸業成敗的重要性?”
“你殺再多的人,都已經於事無補!你現在要做的是,更加珍惜手中僅存的力量。”
“好好好,唐邕,你給我起來!”高洋怒極,“那我就不殺天絕峰一個人,只殺段棲鳳,總得了吧。”
“不行!”唐邕起身,但雙臂一伸仍攔在橋頭,“我說過,段棲鳳是我的生死戀人,殺她就等於殺我;我也說過,師靡靡既死,那你就更要加珍惜你手中僅存的力量,而我和段韶,都是你手中極其重要的力量。”
高洋果然一窒,段棲鳳還是段韶的親妹妹啊,失了唐邕他不怕,但若失了段韶,他絕對大事難成,他不由一時急怒攻心,狂笑起來:“哈哈哈哈,我不殺段棲鳳可以,但我總得殺兩個洩洩氣。而你們倆,從此休想在一起!”
“我說過,我唐邕不答應!”
“你以為沒有你,我就不能成事了嗎?”
“好,那你試試。”
“試就試,讓開!”
唐邕順從的側身讓過,他心中也急呀,如果把時間耽擱在這兒,誰能保證,天絕峰的護法和峰衛們不殺了段棲鳳報仇?現在高洋至少已答應不殺段棲鳳,此時不下臺階更待何時?
高洋迅速縱過橋頭,唐邕緊隨跟上,一路跟一路高聲道:“你一個都不能殺,而且,你也殺不了一個!”
“我堂堂醉伶宮宮主,在天絕峰還殺不了一兩個人?笑話!”
“你腦袋清醒點啊,在天絕峰眾人眼裡,你就一蒙著面,懷裡抱著醉令劍的小護衛而已!我不說你是宮主,難道你說你是宮主,他們會信嗎?”
是啊,高洋又是一窒,感覺特別堵心,每年上峰的時候,都是唐邕不知從哪找來的蒙面女人充當宮主,而他,只是個捧著醉令劍的護衛而已。唐邕若不給他作證,誰會信他?
“笨蛋,我不會進水央殿扛出醉令劍嗎?”醉令劍代表天絕峰至高無上的權力,不承認宮主身份又何妨?
“水央殿在醉伶宮三樓,沒有我的吩咐,護法和峰衛們會讓你接近醉伶宮?你以為憑你三腳貓的功夫能上得去嗎?”
高洋越想越是堵心,一時間氣得七竅生煙,回頭猛的一拳砸向唐邕,怒吼道:“我高洋把所有心血都花在了醉伶宮,你竟然悄無聲息的據為己有。唐邕,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