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直都是從容不迫的貴人,臉色微微一變,站起身來:“走!”
竟是連告別都沒有,就帶著一眾隨從,呼啦啦地走了。
拓跋沙漠汗心頭一動,連忙跟著追到門口,看著對方果然是朝著護鮮卑校尉府而去,臉上不由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而另一邊,馮都護才邁入校尉府,校尉府長史張遠早就在門口守候多時了:
“山長。”
“怎麼回事?”
馮都護一邊向校尉府裡面走,一邊問道。
他的臉色嚴肅,似乎離開食肆時的舉動和神情,根本不是在作戲。
“河東傳過來的訊息。”
張遠跟著馮都護的步伐,甚至開始有些小跑:
“魏都督去了上黨,同時下令徵東率軍向東移動,目標還不確定。”
張遠腳上不停,嘴上也沒有絲毫的停頓,快如連珠地說出這句話。
讓馮都護腳下微微一停,然後又是加大的腳步,進入屋內:
“地圖!”
上黨是魏延打下來的,他對那裡最是熟悉,再加上又是與魏國的開國之地鄴城遙遙相對。
而且上黨又是一個相對封閉獨立的地區。
所以河東都督府成立後,為了統一協調對魏國的防務,把上黨併入了河東都督府的防區範圍。
要說鄧芝這個右衛將軍兼領幷州刺史也真是有些無奈。
幷州看著大,但西邊被九原都督府割去了近小半個州,北邊的雁門郡若非興漢會,說不得就是個無人區。
而河東都督府成立後,又把上黨拿走了。
幸好幷州的郡治太原郡,算得上是幷州的核心精華地區,沒有敢動它的主意。
再加上鄧芝雖有些卷戀權勢之嫌,但終算是堅貞簡亮,臨官忘家之輩。
不管是雁門郡,還是九原都督府,只要當真能發展起來,他身為幷州刺史,自然都是要沾了功勞。
所以倒也沒有太大的不滿。
唯獨聽說對上黨之事,有些難以釋懷。
不過鄧芝性情剛強驕傲,在這個事情上,卻是遇到了一個更加驕傲,而且性情惡劣,又不願意講道理的魏老匹夫。
再加上這又是宮裡的決定,鄧芝就是再難釋懷,最終也只能是無奈接受。
不過相對於鄧芝,馮都護此時更是有些怒火在眼中跳動:
“魏老匹夫在這個時候調動河東都督府兵力,想要做什麼!”
太行八陘中的軹關陘,是從河東入河內最重要關道。
而欲從上黨入河內,則要透過八陘中的第二陘:太行陘。
太行陘北起於高都即後世的晉城。
而高都,則是上黨唯一一座還有魏國手裡的城池。
當年魏老匹夫攻伐上黨時,蔣濟為了守住河內的北大門。
不惜違背魏國的駐軍不得隨意越界的規矩,派兵沿著太行陘北上,守住高都。
當然,這裡也有司馬懿的建議——司馬懿的這個建議,估計至少有一部分是不想自己的老家被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