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淵欲反?!
毌丘儉心頭悚然一驚,但即刻就冷笑了起來:“你們公孫氏一族都得了失心瘋!”
“先是你祖父公孫度,借董卓之力篡居遼東,囚禁、擅殺士人無數。”
“後是你父公孫康,據險而恃、私相授受,視朝廷詔令於無物,意圖割據一方。”
“你叔父公孫恭還算個明理之人,卻被你弟弟公孫淵囚禁。”毌丘儉瞥了一眼公孫晃:“現在又多了一個告發親弟的!”
“莫不是大魏現在忙於隴右戰事,我與劉公定然會向陛下請兵,將遼東之地盡數討伐回來!”
即使被毌丘儉當面辱罵父祖,公孫晃也只是連連拱手求饒,並未有半點激烈之色。
當聽到毌丘儉欲要討伐遼東之時,公孫晃更是直接躬身下拜:“毌丘校尉說什麼在下都任,但我弟公孫淵此人,自幼就有割據妄心、少年時就陰養死士,是非易於之輩。”
“叔父被他囚禁、而掌控遼東大權之後,公孫淵定會造反的!他已經說了很多年了!”
“哦?”毌丘儉瞟向公孫晃:“這麼說來,你並無實據?而是以舊日虛言來告發他謀反?”
公孫晃的身形開始有些抖了:“這,這,在下的確沒有實據。”
“可我弟公孫淵就是這樣的人!”
毌丘儉白了公孫晃一眼,回頭看向司隸校尉府門口的兵卒:“左右,將此人趕走!以後並不許他來尋我!”
“遵命!”
兩名腰間挎刀計程車卒走上前去:“郎中,還請離開,莫要尋不痛快了。”
公孫晃猶如失魂落魄一般,微微行了個禮,而後跌跌撞撞的走回去了。
站在大門內、注視著公孫晃離去身影的毌丘儉,冷哼了一聲後輕輕搖頭,接著出門坐上馬車、朝著尚書檯的方向行去了。
……
尚書檯,輔政閣中。
“仲恭就這般將那公孫晃趕走了?”
衛臻聽完毌丘儉的完整複述後,將手中正在批覆的文書放下,抬眼看向毌丘儉。
雖是詢問的語氣,但其中也暗含了一絲質問之意。
毌丘儉拱手答道:“衛公有所不知。昔日我與劉公二人持節赴遼東,在玄菟郡與那公孫恭一併巡視之時,卻被公孫淵派來的騎兵團團圍住。”
“先是當眾繳械、後是軟禁在襄平館驛中。過了大半月,才遣人將我等送出遼東。”
毌丘儉說著說著,神情愈加激動起來:“衛公,屬下平生從未受過如此之辱!今日不痛毆公孫晃三拳,已是屬下約束自身了。”
衛臻無奈的搖了搖頭。
劉曄擔任新一任幽州刺史的任命,就是從他手下親手簽發出去的。劉、毌丘二人在遼東的遭遇,他又豈能不知?
只不過,衛臻此時問的乃是公孫晃出首之事。
“他說公孫淵欲反。”衛臻從容看向毌丘儉:“仲恭,你是親自見過公孫恭、公孫淵叔侄的,此事你怎麼看?”
毌丘儉拱手道:“公孫淵此人若不反,那才是希奇之事!只不過此人剛剛統領遼東,若要真正行謀反之事,至少要到一兩載以後了。”
衛臻點了點頭:“陛下遣劉子揚在幽州,應該就是為了應對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