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府中,武昌群臣紛紛列定,注視著站在堂中最前方的諸葛瑾。
孫權緩緩起身,拿起桌案上放著的紫綬金印,走下臺階,將其鄭重其事的放在了諸葛瑾的手中。
孫權握著諸葛瑾的右手,注視著諸葛瑾的眼睛:“子瑜,荊州之事,孤就交予你了,切莫讓孤再失望了!”
“至尊放心!諸葛瑾絕不會辜負至尊的信任!”
諸葛瑾回到佇列之中後,孫權也回到了桌案後,高聲喚道:“張惠恕何在?”
“臣在。”張溫出列,拱手答道。
孫權緩緩說道:“卿兩度為大吳出使成都,孤甚感懷,現在恢復卿的選曹尚書一職,並且加卿為光祿大夫。”
張溫此時聽得有些呆了,堂中的吳國眾臣也是盡皆驚訝。
諸葛瑾的荊州牧一職,其實都已經在武昌官員們的預料之中了。陸遜降了魏國,這個職位總是要有人來坐的。
無論位階、官職或者與吳王的親近程度,諸葛瑾似乎都是最佳人選。
但張溫恢復選曹尚書,這個就代表著風向變了。
經過暨豔案後,張溫的官職一併被奪了,連帶著還被吳王革職在家、近乎軟禁了起來。
但隨著張溫再一次出使成都回來,吳漢兩國結成同盟,這個與劉禪和諸葛亮都交好的大吳外交能手,也逐漸變得炙手可熱了起來,選曹尚書的職位也一併被恢復了。
張溫恭敬行禮道:“臣蒙至尊拔擢,兩次出使不過是君命所派、所得的成果也全賴至尊威德,臣又豈敢居功呢?”
“還請至尊念臣鄙薄,莫要給臣這般重任了!”
張溫是在推辭,也是又一次的在向孫權試探。
畢竟被孫權搞怕了,上次暨豔案後就被軟禁起來,誰知道你會不會哪天抽風,再讓我丟了官職?
孫權坐在臺上,面色平靜的搖了搖頭:“惠恕大功,又何必要推辭呢!且應下吧,大吳現在需要的是做事情的人,惠恕乃是國家能臣。”
張溫深施一禮:“臣,遵命!”
……
魏,洛陽。
似乎是前任洛陽校事的負責人劉慈的死訊、將校事府上上下下都刺激了一遍,校事府的效率異常的高。
不過半日,就將內外事情都查了個通透。
曹睿看向辛毗:“校事是如何探查的?沒有牽連過廣吧?”
辛毗搖頭回應道:“哪會牽連過廣呢?甚至連尚書檯都沒出,就將此事弄明白了。”
“臣是上午派新任的校事都尉潘肖去尚書檯的,潘肖找到現任的吏部曹郎中諸葛誕一問,諸葛誕便說了。”
曹睿皺眉:“怎麼回事?是用刑了嗎?”
“哪會在尚書檯做這等事?陛下莫要說笑。”辛毗解釋道:“潘肖帶著十名校事到了尚書檯的吏部曹,聲稱陛下和衛僕射已經知曉了他的所為。”
“屏退左右後,或許是諸葛誕心理素質一般、又或者是洛陽校事的兇名在外,諸葛誕沒忍住,不到一個時辰就招了,潘肖等人連碰都沒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