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皺眉:“仲恭,衛師傅認定荀俁、荀閎二人就是主謀了?”
毌丘儉點頭:“回陛下,正是如此。”
“那執金吾臧霸是怎麼回事?”曹睿又接著問道:“他的兵也沒了、也回不去青徐了,不好好在洛陽養老,為何摻和到這種事裡了?”
“臧霸乃是連坐被抓,目前來說不關臧霸的事。”毌丘儉解釋道:“出了事的是臧霸的兒子臧艾。”
“臧艾因自己官職低微,近幾個月常在洛中四處走動,想給自己謀一個好差事。但不知怎的,和荀家的人牽扯到一塊去了。”
曹睿問道:“那這個臧艾,實際上是蠢、而不是壞了?”
毌丘儉應道:“司隸校尉也是這般看法,但涉及謀反大案還是謹慎為要,還是將臧艾和其父親臧霸捕至詔獄中了。”
臧霸……
曹睿微微搖頭:“臧霸雖說曾有割據自重之嫌,但早年也是為大魏做出過貢獻的,大是大非面前並未動搖。朕有心給他個好結局,沒想到竟捲到這等事情裡了。”
“臧霸快七十歲了吧?”
毌丘儉說道:“應該有七十歲了。”
曹睿輕嘆:“仲恭,給衛師傅傳信,說朕念臧霸年老,而且之前對國家有軍功,特准其回家禁足、等此案了結後再行分說。”
“至於他的兒子臧艾,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朕不過問。”
“是,臣稍後就命人傳信。”毌丘儉拱手:“陛下,那荀氏之人如何處置呢?”
曹睿輕輕搖頭:“朕還是不過問。臧霸是多年將領,朕照顧他是為了告訴眾將朕有尊崇軍功之意。”
“至於荀氏之人,讓衛師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必等朕、也不必再問朕。”
“臣知曉了。”毌丘儉說道。
臧霸自從被先帝曹丕搞到了洛陽以後,就如同老虎沒了爪牙,再也構不成任何威脅了。是去是留、是生是死,對朝局本就沒半點影響。
但荀氏之人的性質可就不同了。
謠言惑眾、意圖篡逆……這些都先不論。
就憑他們家這麼能生,若對士族再無壓制的話,未來的朝堂上會有多少姓荀的官員?
單純人口多也就罷了,再和其他士族聯姻、結親的話,這個關係網只會鋪的越來越大。若是不加抑制,這種關係網恐怕會根深蒂固。
“仲恭,”曹睿看向毌丘儉:“洛中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有什麼說法麼?”
毌丘儉想了一想:“卞太皇太后聽聞王師大勝、陛下安然無恙,自然是十分欣喜,聽聞郭太后也是這般。”
“太皇太后有什麼關於雍丘王的言語嗎?”曹睿又問。
毌丘儉答道:“太皇太后曾與司隸校尉說,定然是宵小之輩作祟、不關雍丘王的事情,還讓司隸校尉明察、細細的查案。”
曹睿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幾下:“母子情深啊,朕也不能做這個惡人。今日雍丘王將到陳留城中,朕會與雍丘王詳談。”
“仲恭。”
毌丘儉拱手:“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