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發黑如墨,眸如空靈,唇若櫻瓣,長身玉立,藍白碎花的衣著未顯俗落,反倒更襯托一股清雅之感。
四水望著眼前這名女子,眼中迷離,低聲呢喃道:“巧兒~”
突然,四水覺得丹田傳來一陣刀絞般劇痛,喉嚨一股甘甜之意,忍不住嘔出一灘鮮血。他周身縈繞的氣海變得躁動不安,不受控制。片刻之後竟自主收攏,匯聚于丹田。
然後,他便全身脫力,軟倒在地上。
天明,朝陽撥晨霧,飛鳥戲林間。
一個布衣老者靜坐院中,左手撐膝蓋,右手持一把烏黑煙鬥。老者目光緊緊盯著眼前褐黃土壘的小屋,不時將手中的菸斗送到口中,‘吧唧,吧唧。’的抽上兩口,看上去心思很是沉重。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石頭村的陳老漢。
村民們見識到四水的可怕之處,在其倒下之後也都不敢靠近。最後,也是靠陳老漢跟張師傅兩人,合力將其抬回了屋中。之後,四水一直昏迷不醒。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嘈雜。
陳老漢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村中一眾村民。
為首幾人是村中年輕的壯漢。此時,他們正氣勢洶洶的朝自己這邊而來。
陳老漢急忙起身,將一眾人等攔在屋外,開口問道:“大清早的,你們不做活,來我這裡幹什麼?”
“陳老爹,我們這次來不為別的,只想把不屬於這裡的人趕出這裡而已。”一個濃眉大眼,四方臉的年輕男子開口說道。此人名叫張龍,正是村中張師傅的獨子。
“沒錯,我們石頭村的人不歡迎外來人!”
“對!說的對!”
不少村民也都紛紛呼應道。
陳老漢自然是聽出了,這些人說的是誰,面上露出一絲慍色,大聲呵斥道:“你們說誰是外人,這裡沒有外人。只有我老陳一家人。那四水也是我的侄子。就算他是外人,他昨天也趕走了土匪救了我們大家。難道,你們都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畜生嗎?!!”
張龍看了陳老漢一眼,冷笑一聲,道:“雖然他救了我們不假。但是,陳老爹,你有一點說的不對。他不是趕走了土匪,而是殺光了他們。而且,他最後甚至連我們也想殺了。難不成,你還真的是老糊塗了嗎?這麼危險的人,按我說就應該趁他還沒醒來的時候,就解決了他。誰能保證,他醒了之後,不會繼續對我們動手呢?”
“這~~”一時間,陳老漢啞口無言。四水昨天確實變得十分陌生,到現在他還一陣後怕。張龍說的對,誰也不能保證四水醒了之後是什麼樣的。所有,他這幾天也沒有出船,一天到晚都盯著這個屋子不敢有絲毫怠慢。可無論怎麼說,村裡人的命也是四水救的。
想到這裡,陳老漢心一橫,開口道:“不管怎麼樣,這是我的屋子。你們難道還要硬闖嗎。”
“糟老頭,客氣一點喊你一聲陳老爹。你別給臉不要臉,再攔在前面,別怪小爺我不客氣了。”張龍平日裡也不是個善茬,見陳老漢多番推阻,不耐煩的說道。
這時,四水所在的屋子門被推開了。
巧兒攙著四水緩緩走了過來。
四水環顧了一週,看到這一干人等,心中不禁感慨萬千,開口道:“各位不用擔心,我這就離開這裡。”
“阿哥?”陳巧看了看四水,猶豫片刻之後,問道:“你忍心丟下我嗎?”
“這裡的人不歡迎我,強留在這裡也沒有意思,反而令有些人不快。”四水說著,狠狠的瞪了張龍一眼。
張龍心中一緊,被四水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但仍然強撐起底氣,說道:“既然,你有自知之明。我們大傢伙也不為難你,半晚之前,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吧。”
張龍這話的意思,也就表明了這是大家的意思,不是他自己的主意。其實,眾人雖然對四水有些懼怕。但,也明白知恩圖報。對四水這事,本就是猶豫不決。再加上張龍一煽動。才這下倒好,都做了回小人了。
“哼!一群忘恩負義之徒!”陳巧嗔怒罵道。
“好了,巧兒。這也不怪他們,我本來也不屬於這裡,早晚也是要離開的。”四水寬慰道。
陳巧看著四水一臉淡然的樣子,心中委屈,咬著唇瓣,道:“可是,阿哥。我捨不得你。而且,我們都要成親了,你怎麼能走。”說著,她臉一紅,不覺的低下頭,不敢看這位眼前人。
四水輕輕抓起巧兒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溫柔的說道:“我不會一去不回的。先前遇難,讓我記憶全無。你也不想嫁一個不清不楚之人吧。這次我離開不僅是為了堵這悠悠眾口,也打算去尋我身世。”
四水撫起巧兒的清秀的面龐,接著說道:“三年為期,我自歸來。屆時,再於我為妻,可好?”
巧兒聽聞,雙頰通紅,心中似小鹿亂撞一般怦然不已。
只聽她雙唇輕起,細若蚊言:“好~~”
在場的人大多都是村中精壯後生,哪見過女子嬌羞動人。一個個都面色透紅,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春心蕩漾。
“都散了吧。”一個蒼然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