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司機開車把他送到江稚租住的小區,輕車熟路進了電梯,摁好了樓層,大門裝了密碼鎖,沈律言試了試,密碼鎖還沒改。
但是他也沒開門直接推進去。
時間不早,這個點一聲不吭摸進她的臥室,能把她嚇出病來。
沈律言很紳士的敲了敲門,幾次過後無人應答。
他靠在門邊,從褲兜裡摸出打火機,點了根菸。
薄薄的霧色襯得他的五官有些朦朧。
男人身上沁著淡淡的菸草氣息,卻並不難聞,他打通了江稚的電話,她還沒睡,過了很久才接通。
沈律言比她先出聲:“我到你家門口了。”
江稚立刻馬上告知他:“我是不會給你開門的。”
沈律言聞言低聲笑了起來:“我知道密碼,不用你來開門。”
他說:“只是告訴你一聲,免得怕你以為我是什麼小偷強盜。”
說完沈律言乾脆掛了電話,輸入密碼開啟了她的家門。
江稚穿著睡衣,從臥室裡走出來,開啟了家裡所有的燈,她看起來好像有點生氣。
沈律言覺得她生氣也是生動的。
江稚皺著眉:“你又想做什麼?”
沈律言想到那天在度假酒店門口她和別人說她不喜歡他了。
他寧願大概是謊言。
很多記憶,會在某個時刻忽然冒出來。
少女的暗戀,比青檸還要苦澀。
連名字都不敢寫下來。
她說她沒有告白。
她說她喜歡的人愛上了別人。
是啊。
那時候他的確正在愛著別人。
沈律言覺得不是滋味,但確實也沒有多少遺憾。
哪怕是她將她的喜歡訴之於口,十七歲的沈律言也無法給她任何的回應。
客廳的燈光,亮如白晝。
她的膚色被映得極白,面板看著又薄又嫩,潮溼烏黑的雙眸警惕看著他。
沈律言忽然間開口,很柔和低啞的聲音,又似有萬分繾綣:“江稚。”
江稚聽見他這樣叫自己,心裡頓了一下,“幹什麼?”
沈律言只是想問問她是不是喜歡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