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也不是什麼都沒想起來。
沒有畫面,只有聲音。
“盛西周,你別總是跟著我呀!我還有其他的朋友的呀,要不然你和我們一起玩也可以。”
“不要。”那道聲音很執拗:“我不要別人。”
盛西周聽得頭疼欲裂,他深深吸了口氣,他勉強平靜下來,抬眸望了眼窗外,忽然叫司機停下了車。
助理心裡一驚,“盛先生,怎麼了?”
盛西周下了車:“你們都先離開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助理和保鏢面面相覷:“這兒不安全,我們…”
盛家的生意,不完全乾淨,招惹到的人也不完全都是好人。
少不了仇家。
平時去哪兒都得帶上保鏢。
盛西周冷下了臉:“我叫你們滾,聽不見嗎?”
這位年輕的家主,氣勢凜凜,他們不敢再多說,只能默默離開。
車剛好經過了他們讀過書的高中。
盛西周站在校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很久,他也離開了這裡。
*
顧庭宣昨天告訴他說,沈律言已經同意了和江稚離婚。
幾個人已經很久沒聚,顧庭宣攢了個局,在他的私人公館裡。
出乎意料,顧庭宣今天晚上沒叫江歲寧,平時他們很少會漏掉她。
但這次,顧庭宣就是不想。
他說不上來為什麼。
從高中認識開始,其實他們對江歲寧就很遷就,和對其他女孩子的態度完全不同。
沈律言心甘情願寵著她,盛西周就更不用說,顧庭宣估計江歲寧就算去殺人了,他也會縱容著她。顧庭宣呢?也不討厭她,將她當成了個比較可愛的妹妹。
沈律言比盛西周先到,他坐在沙發裡面,一言不發。
顧庭宣發覺他臉色不好,整個人也心不在焉的,那天早上他是聽見了沈律言親口對江稚說同意離婚幾個字的。
他不會出爾反爾。
答應了的事情,應該就會做到。
顧庭宣給他倒了杯酒,不著痕跡地問:“你們去拿離婚證了嗎?”
沈律言沒喝酒,他皺著眉,說:“還沒有。”
顧庭宣問:“你反悔嗎?”
沈律言吐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