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能不領這個情。
於是,它一步三回頭,就要往河裡走,可這個時候,它看見了一個廟。
它想起了以前的水神,就過去磕頭——它想著能成人,哪怕不要這漫長到沒盡頭的壽命也可以,它就想成個人。
廟裡出來了個人。
它一開始很害怕,畢竟人都兇得很,個個盯著它的肉——除了小寡婦。
而這個人點頭說,你要想成人,我可以幫你。
這個人竟然聽得懂它的意思?
那個人就笑,說你願意,就點點頭——看你已經有靈性了,這個法子,你不願意,就完不成。
它願意,當然願意——原來除了水神,這裡的神也很靈驗。
它一開始挺高興,沒想到,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那個人把它抓住,關進了廟裡,不長時間,帶了三個人來。
一個漂亮姑娘,一個武將,還有一個文人。
那個人就問他們三個——願不願意長生不老,獲取新生?
漂亮姑娘不想老了失去美麗的容顏,武將從戰場上回來,成了沒腿的殘廢,文人患了重病,都願意。
那個人很高興,不長時間,那個人就進來了,剁掉了它的三個爪子,把三隻手鑲嵌進去了。
黿怕的很,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但是那個人的聲音一直就回蕩在耳邊:“你願意成人嗎?你願意,就忍著。”
黿猶豫了一下,願意。
那種劇痛哪怕對黿來說,也是無法忍受的,因為自身的能力,那些胳膊跟自己長在了一起。
它成了一個不人不黿的怪物。
與此同時,它知道了很多關於人的事情——來自那三隻手的記憶。
它知道怎麼唱歌最能吸引男人注意,知道怎麼舞劍殺的人最多,還知道什麼詩詞歌賦嘴清麗,可這不管用,它依然不是人。
它忍受不住了,就想問問那個人,它什麼時候能跟那些同類一樣,變成一個真的人?
結果一探頭,就聽見那個人不知道在跟誰說話,偷偷嘀咕著,說那東西還差一個月圓,就快養成了——到時候剜出肉,就能有大用處了。
月圓——每次月圓,這個人都要讓它去曬月光,說是助長靈性。
其實,是要它的肉。
黿不想死,它舍不了小寡婦。
於是它就偷偷逃了回來。
只是……它也知道它這個樣子,怕是要嚇著小寡婦的,倒是從這個小廟裡面,發現了一個面具。
它想起來了,人都有臉,它就把那個面具給戴上了。
到了那個寡婦門裡,它還挺膽戰心驚,寡婦一開門,看見它這個模樣,嚇的一屁股就坐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