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段氏的門下段延慶早已暗中探過,但慕容復屬於亂入,他又哪裡認得。
不過他也無所謂,對段延慶來說,此次自曝身份,已是破釜沉舟,早已做好了應對各方的準備。
“你是何人?”
段延慶面色死寂,用腹語術問了一句。身為李延宗時已見過不少回了,但每次聽他用腹語術說話,還是感覺彆扭。
“在下慕容復,來和段前輩做一場交易。”
“原來是南慕容。我在此地也是為了一場交易,不過正主還沒到。奉勸閣下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為好。”
慕容復搖搖頭,“段前輩,在下不想理會你們段家的事。不過段正淳與在下有些小恩怨,這次來大理便是為了此事。而今將他擒下,聽說前輩抓了他兒子,所以來和前輩做一樁交易。”
聽完段延慶眼中透出訝異,本以為是段氏請的救兵,卻未想到恰恰相反,竟是仇家。
不過到了段延慶這份兒上,豈會輕信人言。
“慕容公子既然已經抓了段正淳,就算有恩怨要解決,也大可隨意處置了,又何需尋求老夫助力?”
“非也,非也!”慕容復彷彿包不同附身了,這抬槓的感覺確實有點暗爽,“並非在下,而是前輩需要幫助。”
感受到段延慶氣息微變,慕容複決定還是不跟這落魄太子打機鋒了,有點暗爽是沒錯,但這麼說話的確有些找打。
“前輩其實心中有數,僅以段家名譽相脅,若在二十年前,說不定趁其皇位不穩,還有兩分可能逼迫其禪讓帝位。但如今保定帝皇位穩固,根基深種,就算段譽那小子真在石室裡成其好事,對皇位也沒有多少影響。”
“如今段前輩的所做所為,充其量也就是讓段氏兩兄弟覺得有點心煩而已,若說對他們的影響,則絲毫也無。”
段延慶雙目低垂,慕容復從其真氣起伏還是能看出他的不平靜,若非段延慶的臉徹底癱瘓,只有一雙眼睛能動,只怕臉色早已大變。
“你待如何?”
只四個字,慕容復知道自己所謀基本成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點好,一點就透。
哪怕一時做出鑽牛角尖的蠢事,也能輕易放下進行補救。
“在下掌握著一個秘密,能使段正淳心如刀絞痛不欲生,卻無可奈何。雖不能使前輩取得皇位,卻足可出一口惡氣。”
“而另一個秘密,就是我想要與前輩做的交易。在下查出一件二十餘年前的舊事,與前輩大有關聯,想要以此換取四大惡人效忠我慕容氏,成為家臣,終生不叛。”
“你這後輩野心不小,竟將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段延慶雙柺墩地,站起身來,氣勢逼人。
面對段延慶的鷹瞵虎視,慕容復卻絲毫沒有感受一般,從口中蹦出八個字,“天龍寺外,菩提樹下。”
段延慶氣勢微滯。
慕容覆沒將原書中花子邋遢,觀音長髮的後兩句說出來。
過猶不及,刀白鳳做的荒唐事雖然隱秘,但她怎麼也是個王妃,有人暗中發現卻沒揭露,還有可能。
但是花子和觀音的稱呼,只是這兩個不可能的人之間的秘密,且僅有一次,真要說出來,反而無法解釋。
“段前輩,那落魄的乞丐和女子,都不曾想過,一夜風流,惹出了一個大難題,那女子竟然懷上了乞丐的孩子。”
段延慶雙目圓睜,癱瘓的臉上似乎都顯出不平靜。
如蟄龍驚眠,嘯震千里。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