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
白淺凝咽了咽口水,卻又不放心的交代一句:“我現在就讓你見他,可你若敢傷他半分,我必定饒不了你。”
聽著她的話,韓語冰卻突然大笑起來,彷彿在笑一個無知的小丑。
她將匕首從白淺凝脖頸上移開,一把將匕首拍到桌案上,然後俯下身去對白淺凝低語道:“這世間除了我,沒人有資格說這句話。”
聽著她話裡的威脅意味,白淺凝只覺得莫不是這女人將自己當成情敵了,唯恐她下一秒就又要拿起匕首捅自己一刀洩憤,白淺凝便是一凝神趕緊催動意識,將戰千澈帶出了空間。
戰千澈原本在空間裡坐立不安,很突然的被帶出空間,他一眼便看到了白淺凝脖頸上多了一道拇指長的傷口,且仍舊在不斷的往外滲血。
“淺凝,你怎麼了?”
戰千澈問話間還來不及站穩身子,卻又被韓語冰穩穩的扶住了。
“七王爺,真的是你?”
韓語冰眼底氤氳著霧氣,眉心凝成一團,帶著激動與欣喜。
“冰兒!”
戰千澈望著面前的女人,又看向白淺凝脖頸上的傷口,對於這傷口的來歷已經瞭然於心。
“藥箱,去拿藥箱來。”
戰千澈強忍著腿上的痛,躬身站在白淺凝面前,望著她已經被血浸透的衣襟,只恨自己為什麼沒有一開始就跟來。
“疼嗎?你這丫頭怎麼還是如此不知道保護自己,非得要不可收拾了才讓我出來嗎?”
聽著戰千澈話裡的擔憂和心疼,白淺凝只覺得脖頸處的傷好似半點都察覺不到疼了,她唇角不禁扯起一抹暖笑,淡淡回話道:“我沒事。”
而站在兩人身後,看著憑空出現的戰千澈,又聽著他們的對話的韓語冰心中好似有驚雷響起,她愣在原地半晌,才又近乎本能的點了點頭,然後兀自進了裡間取藥箱去了。
直到她將藥箱拎來,戰千澈也替白淺凝包紮好了傷口,韓語冰才總算問出了一直縈繞在心底的疑問:“你,七王爺,你怎麼進來的?”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戰千澈輕功過人,竟快到了肉眼看不到的地步了,卻也忍不住問上一問,畢竟她也是習武之人,這麼快的速度已經完全超出常理了。
而戰千澈記著她傷白淺凝的事,面上也沒給她什麼好臉色,只道:“我如何出現的你不必知道,只是你這脾性也該改改了。”
聽著戰千澈略帶訓斥的話語,韓語冰神色竟十分意外的蔫了下去,全然沒了往日的凌人之氣。
白淺凝不禁在心底暗暗腹誹,早知道韓語冰這麼怕戰千澈,她哪裡還用平白挨一刀啊?直接一進門就把戰千澈帶出來不就好了!
想著這些,白淺凝伸手摸摸脖頸上的紗布,又望著戰千澈鐵青的臉和韓語冰一副見了偶像的小迷妹般的神情,心中一時凌亂,朝韓語冰問道:“哎,大姐,你方才要問他訊息時可是一臉殺人相,京劇變臉也沒你這麼變得快吧。”
聽著白淺凝這話,韓語冰卻好似又變成了另一個人,她突然將桌案上的匕首拿起來,刷~~的一聲插到了白淺凝一側的桌案上,眸子亦正亦邪,極盡挑釁。
白淺凝平白又被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往戰千澈身後挪了挪。
直至此刻她才明白過來,大抵是因為往日受過太多刺激致使韓語冰心性大變,她好像能同時變換出恐懼、沉靜、邪惡、淡漠等多種意識,卻又無法自我控制。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具有多重人格,受心魔控制的傀儡了。
而戰千澈應該是早就明白了這一點,因此雖是知道韓語冰記著他的恩情,卻也仍舊忍不住會擔心白淺凝此行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