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主任看著這樣的現場也很無力,只能長嘆一口氣:“試試吧,萬一有點意外的收穫呢。”
雖然兇手已經抓到,並且供認不諱,但該查的還是要查,不能留下話柄和漏洞。
“辛苦你了,紀主任。”樓星瀾只能這麼說了,然後就帶著人去幫法醫搬屍體。折騰了一個上午,終於把屍體搬完了,紛紛上車準備回去。
阮萌她們幾個沒有上去的女生看見他們這一波人下來,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味道太大了,簡直是燻死人了,避都避不開,整個車子裡都是屍臭味。
回到非正科,都快要生灰塵了的值班室和員工宿舍瞬間爆滿,都去搶浴室洗澡了,整個科室的人都成了生化武器,走哪兒哪兒嫌棄。
樓星瀾洗完澡出來,總算沒有那麼刺鼻了,大辦公室裡所有門窗都開著,儘管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也堅持不關窗。
他回到自己的小辦公室裡,拿起手機開始看備忘錄,還好,沒有什麼忘了的事。不過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一段影片,昨天立交橋上發生的事故居然被官方上傳了。
原來在他被堵之前還發生了十多輛車被高壓電直接炸掉的事故,死了十三個人。
像這樣的事故,原則上是不能把影片原件毫無保留的上傳,怕的就是引起恐慌,但是這段影片卻被原封不動的上傳了。
樓星瀾略微動了動腦子就想到了其中的關竅,估計是有無意間拍下了現場的影片,上傳到了網上,引起了不曉得轟動,官方為了控制住輿情,只能率先發布,能很好地控制住謠言。
他也仔細的看了整段影片,意料之中的看見了那個立交橋下的身影,也許在別人眼中看不出什麼來,但是太過熟悉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異常。
樓星瀾目光一凝,所有不安和恐懼這些負面情緒席捲而來,讓他幾乎拿不穩手機。
“是你嗎?”樓星瀾覺得有點難過。
沉默了一會兒,樓星瀾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看見來電顯示,有點不想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起來了:“媽,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兒子。”樓星瀾的母親徐女士對他疏遠的語氣很不滿。
“……您還是直接說事兒吧。”樓星瀾感覺自己的頭一跳一跳的疼。
“我聽葛老頭說,你直接跟他挑明瞭你對明明沒有感情?”徐女士問。
樓星瀾嘆了口氣,想掛電話:“是,而且我之前不是已經跟你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了嗎?你不記得了?”
徐女士不屑的嗤笑一聲:“我能信你嗎?你是不記得了吧,你小時候拉著你方阿姨家……”徐女士說道一般突然頓住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方阿姨家的事一直是他們之間的默契,避而不談,失去女兒的痛苦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住的,尤其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一輩子都會愧疚,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樓星瀾也識相的沒有多問,雖然他記憶裡壓根兒就不記得,那個據說小時候就是粉雕玉琢的小妹妹。
徐女士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算了,你要是認真的,就抽個時間帶人姑娘回來吃頓飯吧,好讓我們也幫你把把關。”她們現在不操心別的,就操心樓星瀾的終身大事。
樓星瀾想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媽,是不是又有人來找你們聯姻拉生意?”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她們怎麼會這麼著急。
“差不多吧。”徐女士也沒有否認,畢竟生意做大了,自然就有人惦記。
“我知道了。”樓星瀾沉著聲音應了一聲。
徐女士沒有再多八卦什麼,但是依舊很嚴肅的提醒樓星瀾:“兒子,原則上我是不會干涉你找女朋友的,只是還是想告訴你找一個能陪你走過一生的人不容易,最好還是找門當戶對的,這樣至少你們感情淡薄的時候還能有共同語言可以說,矛盾才不會越積越多。”
“嗯。”樓星瀾應了一聲就掛上了電話,現在說這些還太早,眼下那些棘手的事都還沒有解決。
樓星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就出了小辦公室,司嶼剛好拿著案件資料從法醫室那邊過來,一見他立刻湊了過去:“老大,紗支的案子已經是板子上釘釘的事了,口供,感應器上的指紋,他家裡一張張推算死者生辰八字的手稿,逃不掉了,一點翻供的機會都沒有。”
“心理評估呢?怎麼說的?”樓星瀾接過報告問。
“一切正常,難逃法律的仲裁了。”司嶼笑了笑。
樓星瀾翻了一下報告放在桌上:“準備案子的交接手續吧。”打官司的事不屬於他們。
暫時沒有接到新案子的非正科氣氛相當活躍,阮萌喊了陸炎一聲:“陸半仙兒,算算我們今天以及後面三天會不會接到新案子。”
“好嘞!”陸炎遙相呼應了一下,隨即煞有其事的掐著手指,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根據我半仙兒的計算,未來三天我們都不會接到案子,可以愉快的玩耍了。”
顧西風好笑的看著她問了一句:“靠譜嗎?”
“絕對靠譜!”陸炎一拍桌子證明自己算的是對的,堅持自己“胡說八道”的論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