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伯伯年紀大了,內力的恢復自然不像年輕人那麼快。”濟蒼雨笑著說,“不過靈兒也不用擔心,多休息幾日便能好。”
靈兒再次去看齊陽時,他總算沒有在療傷,靈兒這才敢推門走了進去。
齊陽正坐在桌旁擺弄著那些鋼針,見到靈兒來了,忙起身相迎。
“齊陽哥,你好些了嗎?”靈兒關心地問,並扶齊陽坐下。
“多謝姑娘關心,在下已經好多了。”齊陽微笑著說。
“你在做什麼?”靈兒看向桌上的那些鋼針。
“把上頭的血跡擦去。”齊陽答道。
靈兒這才注意到那些鋼針上已經沒有血跡了。
“這些你讓我來做就好,你手上有傷呀!”靈兒擔憂地說。
“其實在下想借此練練手指,有助於恢復。”齊陽說著,伸出左手輕易就拿起了一枚鋼針給靈兒看。
而靈兒看到的卻拿起這枚鋼針背後齊陽付出的艱辛。她心疼地說:“你不需要這麼拼命。等傷好了,手指自然就恢復了。”
“話雖如此,只有多練習才能恢復得快些。”齊陽說著單手取下自己的腰帶,把那些鋼針一枚枚地插回針槽去。
靈兒看著齊陽不停動作的手指,視線卻停留在那些可怕的傷痕上。即使指尖上的創口已經癒合,但仍可以看到一條條紅得有些發黑的傷痕直直延伸到指腹深處。而指甲蓋上那些暗紅色的血痕比之前還要觸目驚心。
靈兒突然問道:“陳秉達拿針想扎你時為何讓他扎手指?三百枚鋼針扎入手指,手指會被扎殘的。”
齊陽抬眸偷偷看了靈兒一眼,又復垂眸道:“怎麼會殘呢?這不是好好的嗎?”
“那是因為他把另一半的鋼針都紮在你的腳趾上了!”靈兒難過地說。
齊陽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卻沒有吭聲。
“既然這麼擔心手指恢復不了,為何還讓他扎手指呀?”靈兒心痛地追問道。她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形,陳秉達擔心會影響到齊陽為徐樂行針不敢隨便對齊陽的手指用刑,反倒是齊陽自己要求陳秉達扎手指。
齊陽放下手中的鋼針,抬頭看向靈兒,嘆了口氣才說道:“當時的情形來看,能不能活著逃出去都還未知……”
靈兒打斷道:“所以就讓他隨意扎傷你嗎?”
“不是這樣的。”齊陽解釋道,“姑娘深諳醫理,應該也知道若三百多枚鋼針扎入在下身上的其他地方,一不小心就會傷到要害,若是扎到筋脈什麼的,在下的一身功夫可能就保不住了。”
靈兒震驚地看向齊陽。
齊陽繼續說:“與其讓他隨意亂扎,不如讓他扎手指。他只是想折磨在下,對他來說沒有區別。扎手指的傷害是最小的,恢復起來也很快。”
“可萬一扎傷了……”靈兒擔憂地說。
“沒有這種可能。在下試過多次,只要多練,就能恢復。”齊陽肯定地說。
“試過多次?這是什麼意思?”靈兒驚訝地問。
齊陽一愣,自己怎麼又說漏嘴了呢?他說話做事素來謹慎,可和靈兒在一起時卻經常有些冒失,很多話往往沒多思量就說出了口。
靈兒忽然想起他們在天圓山莊裡尋找少年們時誤入刑房的情形。齊陽看到那些刑具時僵硬而顫抖的身軀,還有那突然凝重的神色,都讓靈兒聯想到到一種可能。她大膽地猜測道:“以前有人對你用過刑?”
齊陽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麼,便輕描淡寫地說道:“在江湖上行走,總會有失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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