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撫這些家屬,我們也讓人試著清理進山的道路。
不過,就算我們還招募了一些身強力壯的百姓參與到清理路障的工程中,這進度實在快不起來,兩天時間過去了,漸漸有人坐不住,可能也有人無意間聽到山上說有巨石阻擋了進神廟的道路,而下官還沒想好具體怎麼做,那些人便誤以為下官不打算管,衝過來鬧。
所幸範將軍及時趕到了,不然,就下官這點兒人手,還真敵不過這麼多人突圍。
其實,人多點兒辦事更快,但下官也怕人員複雜不好控制,要是中途再出個什麼事兒,不說頭上這頂烏紗帽了,下官這腦袋都不保了!”
說到這裡,陳松年又對範登峰彎腰行禮,表達出了十足的尊敬與需求。
“進去了多少人?”範登峰大步朝前走去。
陳松年趕緊跟上,“有兩百人。上山的路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不過,神廟在半山腰一處拐角,剛好被巨石擋住了,沒辦法弄走。所以,根本就進不去。
剛才山上下來人彙報了情況,說打算用炸藥將巨石炸開。
不過,下官擔心這樣會引發其它危險,還未應允。”
“嗯。”範登峰想了想,留下兩百人配合陳松年維持秩序,自己則帶著三百人上山。
“陳大人且將這處安置好,勿要叫他們再生事端。”
“範將軍就不怕有餘震嗎?”陳松年在範登峰面前說話,自然是小心翼翼的。可是,巫神廟是當地人的信仰,他能夠帶兵去神廟,自然是最好的。
範登峰其實也怕有餘震,他可不想將自己的小命交代在這兒,聽陳松年的意思,這官府要是不進去走一趟,總不好交代。
萬一這些鬧事的跑去皇都告御狀,說他不作為,那……就不好辦了。
現在正是敏感時期,他最好老老實實將自己的分內事做好吧。
於是,範登峰也不多停留,再次跨上馬背,一揮鞭子,就帶著三百士卒朝山上進發。
有人提前清理了從山上滾落下來的碎石,騎著赤黑大馬的範登峰很快就來到了半山腰處。
“籲!”他拽緊韁繩,堪堪停在了巨石的前面。
“和羅縣典史周正長叩見範將軍!”過來一個穿著玄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身上佈滿了灰塵,乃縣衙典史周正長。
而一旁還在清理路障或者發呆無所事事的,聞聲也趕緊朝範登峰下拜行禮。
“不必多禮,起吧。”範登峰坐在馬上朝巨石仔細打量起來。
巨石近一丈高,不規則形狀,正如陳松年所說,正好擋在了進入神廟的唯一通道上。
範登峰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道路兩旁都是參天大樹以及和緩的斜坡,可現在,巨石堵在路上,一邊成了幾近筆直的峭壁,另一旁則似被刀削了般,一眼望去,盡是莫測的深淵。
而通行的道路,原本是可以供小型馬車同行,此時被堵了不說,他瞧著,許多地方還被山石砸得坑坑窪窪,很是難行。
“可有人爬上去看過?”範登峰拿著馬鞭在手心敲打,遂即問向來人。
“稟範將軍,小人爬上去看過,後面還有許多大小不一的碎石,而神廟原本在這條路的盡頭,是可以一眼望見的,不過,現在卻失了蹤影,像是全都陷落了下去。”
“形勢不容樂觀啊!”範登峰想了想,覺得實在沒必要進去了,可是又如何安撫山下的百姓?
“來……人啊!”
突然,於嘈雜的人聲中,範登峰似乎聽到了一個微弱的呼救聲。
“安靜!”
範登峰一聲令下,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於是,這一次,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巨石後面傳來。
“救命!”
範登峰快步走到巨石旁,仔細一聽。
不過,那聲音卻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