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可不成。妹妹我昨天回去就擬好了計劃,需要學的太多,不能耽擱了。”
說著,張姨娘就從衣袖裡掏出一張宣紙來。
田姨娘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頓時沒好氣的嚷道:“你怎麼把時間都安排得如此之滿?
我們賀家主業是玉石生意,打好算盤才是要緊,那些勞什子的東西,簡單學點兒就可以了。”田姨娘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發揮餘熱的地方,哪兒肯退讓,一手叉腰,一手比劃,總之激動得不行。
賀夫人當然巴不得琴兒儘快學到該學的本事,最好能跟著她也開始學管家的那一套。
不過,看著外面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暢快的圍著院子瘋跑,她便把要說出的話給嚥了下去。
“哎,你們這樣將琴兒的時間全部佔滿了,玉哥兒可不會答應的。”
賀夫人這句話明顯將欲爭執的兩位姨娘弄得啞口無言。
是啊,琴兒之所以到了賀家,正是因為玉哥兒死乞白賴的討要。
如果她們把人給拐走了,那還得了?
想到玉哥兒鼻涕口水的躺在地上打滾,姨娘們突然就覺得頭大如牛。
“那……”田姨娘有些不甘心,“要不,讓玉哥兒也跟著一起學?”
“一起學?”張姨娘挑眉,以前她們不是沒試過,但真的,她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對牛彈琴!
“田姨娘的提議可以考慮。”賀夫人放下茶杯,指了指窗外,道:“你們發現了沒有,玉哥兒一直看著琴兒,琴兒走哪兒,他便跟著走哪兒。”
兩位姨娘看過去,果然如賀夫人所說,許是剛才跑累了,秋月和嬤嬤們趕緊過去為他們擦汗,然後喝茶。
琴兒當然是自己端著杯子喝,玉哥兒本想自己也接過杯子喝的,琴兒似乎對他說了什麼,他便老老實實的讓羅嬤嬤給他喂。
“嗯,果然是呢!”張氏和田氏不由點了點頭,將頭轉回來,對著賀夫人建議道:“那我們就把時間重新安排安排。說不定玉哥兒開了竅,也有了長進。”
於是,屋外的雷獸在想辦法讓自己的筋骨靈活起來而圍著院子跑步鍛鍊的時候,屋內的家長們,便開始針對兒媳婦的培養制定了周密的學習計劃。
............
按賀夫人的意思,務必要在品德修養、學識見解、審美情趣、身體素質等各方面,有一個量的積累和質地飛躍,嗯,換個簡單點兒的說法,就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為此,張姨娘還專門為即將付諸實施的計劃揮毫潑墨:為琴兒茁壯成長為夫人的接班人,成為賀家下一代繼承人的優秀培育者而努力奮鬥!
一天後,堯光被帶到書房,看到懸掛在書案上方的大字時,她是一臉蒙逼的。
當然,跟在她身後的雷獸,也是一臉蒙逼。
“玉哥兒,琴兒,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開始學習了。”張姨娘專門為倆人準備了小桌子和小板凳。
看到倆人一臉好奇的盯著牆上那副大字看,張姨娘拿著手中的戒尺,無端端的覺得自己變得不一樣了。
她現在不是一無是處的賀府姨娘,而是教書育人,為振興賀府作出貢獻的夫子。
嗯,好神奇!
“下面,我們開始學習《三字經》。”
琴兒看張姨娘翻開了封面,也跟著翻開了小桌子上的書皮。
雷獸有樣兒學樣兒,不過,他翻得不太利索,待張姨娘已經讀完第三頁的時候,他才以撕破封面為代價,翻到了和堯光看著的同一個位置。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念!”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一級豬,西部殺。膝下雞,膝下魚。”
張姨娘聽琴兒誦讀,覺得女娃聰明,一學就會,本想誇獎兩句,不想,玉哥兒的誦讀徹底破壞了良好的氛圍和美好的心情。
書房很安靜,幾乎針落可聞。
雷獸不太明白為什麼大家都看著自己,他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心想:我已經很努力了好不好!為什麼要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他看了看神色複雜的堯光,然後又看了看張姨娘難得一見的眼白。
“哦……一郎撒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