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爹是為你好。你現在不知道,等大了,你就明白爹的苦心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琴兒的哭鬧,伸出長臂一把抱起女兒,轉過身,便毅然決然的朝著縣城賀家的府宅走去。
“爹,我恨死你了!”琴兒知道自己改變不了柯祥的決定,只能無助的哭泣起來。
許久沒有被爹抱過了,她現在被賀祥結實的臂彎抱在胸口,便不由自主回想起了以前小時候的情景。
那時候,娘還在,爹也疼,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了,但她就是覺得以前的自己一定比現在幸福得多也幸運得多。
而一切美好的結束,都是因為娘過早地離開了人世。
琴兒突然有些怨恨起自己的娘來,為什麼?為什麼她就那麼早早的離開了呢?
柯祥的懷抱依舊溫暖,琴兒也依稀記得爹曾經也這樣抱過自己。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她的心卻再也不會因為爹的懷抱感覺到溫暖了。
時間轉眼便到了晌午。
柯祥帶著琴兒終於走到了縣城。此時,風雪暫停,路上的行人也開始多了起來。
間或有一兩間酒樓開啟了大門開始營業。
柯祥和琴兒一大早就出了門,此刻也是飢腸轆轆。
不過,他們是沒那個資本去酒樓吃飯的。
柯祥循著以前到縣城跑腿的記憶,找到了一間位於城牆邊,專為販夫走卒服務的茶肆。
茶肆極為簡陋,一大一小兩間連排的小木屋,大一點兒的是招待顧客的大堂,小一點兒的是後廚。
兩間房緊緊挨著,但並未連通。掌櫃的,既是老闆,也是店小二。
當柯祥和堯光走進大堂的時候,那掌櫃的,四十歲上下的一個面無表情的男子便走過來招呼。
“吃飯還是喝酒?“
“吃飯。“
如同有了默契般,柯祥也變得面部表情麻木起來。
不太寬敞的大堂裡,稀稀拉拉坐著幾個喝酒吃茶的男人。
這間茶肆沒有為客人們燒炭火,所以,柯祥只是將琴兒的氈帽取下來,找了一張四人座的位置坐了下,這才要了三張大餅,兩碗骨頭湯。
掌櫃的伸出手,接過柯祥遞過去的銅板仔細數了數,這才將肩膀上的抹布取下來胡亂擦了下桌子,轉身離開。
“哎……這雪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
聽到陌生人在聊天,堯光不禁伸出手搓了搓,再哈了口氣,撫上自己凍僵了的耳朵。
“怎麼,你要出門?”
隔壁桌子男人們閒聊的話語又傳了過來。
“準備去巫神廟求點兒藥。”
“怎麼了這是?”
“我爹呢,那哮喘的老毛病又犯了,不用巫神廟的藥,根本就不行啊!”
“哦!那這麼大的雪,你也要上山?”
“是啊,就是在這兒喝兩碗烈酒就上路了,不然非得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