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岸將畫面定格在服務員空手出來的那個時間點,然後略一思索,將目光投向已經坐在一邊的敖磊身上。
敖磊似乎感應到了召喚,迅速看向大哥,一臉老實樣。
“你和那個服務員認識?”
“哦,認識……”敖磊當然知道大哥問的是誰,乾乾地解釋道:“校友,一個大學的校友。”
“這麼簡單?”
“不是不是!”敖磊被盯得有些膽顫,“以前想追求來著,沒成。這不好幾年沒見了,突然碰上了,就簡單的聊了兩句。”
“聊了兩句就把衣服弄髒了?”
這話問得,好汙!敖磊暗自腹誹,又不敢不交代:“我找她要電話號碼來著。”
看來,敖磊這裡也問不出更多的,於是,敖岸用食指點了點桌面:
“今天發生的事……”
“什麼,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敖磊多精的人啊,一聽大哥開口,趕緊端正態度表忠心,“我這是自己摔的。”
敖岸不由嘆了口氣,他這個堂弟,儀表堂堂,腦子也好使,就是沒什麼城府和上進心,整天花紅柳綠的,有心人,很容易利用他當棋子。
“敖磊,你也不小了,大學畢業也快兩年了,別像個二世祖似的遊手好閒沒個正行,二叔的公司你也該試著去了解和參與。
今天這事呢,是一個誤會,我也就不想去二叔那兒討人嫌。所以……”他頓了頓,看敖磊雞啄米似的點著頭,一副認真聆聽教誨的樣子,不免有些無奈道:
“這樣吧,我們在剛果金有個礦場開發專案,你去那邊鍛鍊兩年再回來,那便條件雖然沒國內好,但也是你出成績的好機會。二叔曾經也和我爸提過這個想法,當時我爸,你大伯呢,覺得時機不對就暫且擱下了。現在嘛,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去了,相信你大伯,我二叔也不會反對。”
“好,好,是的是的,嗯嗯,啊,什麼?不是,你說什麼?”敖磊聽大哥教訓自己,原本是虛心接受,認真點頭準備以後改錯。
可是點頭點得有點兒麻木了,剛果金這地名兒還沒和自己的知識結構搭上關係,就好啊,嗯的一路點了下來,可越聽越覺得不太對,這才把漂浮的靈魂拉回來,等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後,頓時就激動地大聲嚷嚷起來:
“大哥,不能啊,你是我親大哥嗎,怎麼能把我弄到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去!這不是要讓我媽哭死在你面前嗎?”
敖岸不為所動,氣定神閒地說道:“鳥到底在不在那裡拉屎,你去親眼看了才知道。你要不想去,很好,我這裡還有更好的地方等著你!比如……”
“別啊!”敖磊不敢抱怨了,他這個大哥可是強勢地很啦,關鍵的關鍵,自己老爸還很欣賞他!讓他多教導教導自己!
敖磊也知道今天自己犯了大錯,大哥這處罰雖沒有人道了些,但總比事情捅到自家老爸那裡好多了。
大哥跟他隔了一層肚皮,處罰他倒還有轉圜的餘地,若是他老爸?
他一想到老爸曾經因為他偷偷跑到新疆的巴音布魯克飆車,停了他一年的開銷,還他扔到兩千公里外的窮鄉僻壤當搬運工,哎!敖磊擦擦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趕緊點頭哈腰領了這份差事。
敖岸還有事要處理,揮揮手趕人。
敖磊頓時腳底抹油,轉眼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接下來,敖岸又叫來酒店經理,指著螢幕截圖上的女人,讓他們把人帶過來。
可是,完全不知緣由的酒店經理在打了幾個電話,又親自跑人事處確認後,這才忐忑地向敖岸彙報:“敖總,實在抱歉,這個人不是我們酒店員工。”
“不是?”敖岸細細咀嚼一番,拿起桌子上的菸灰缸就朝酒店經理砸了過去:“這就是你們領著高薪乾的好事?”
酒店經理人胖臉紅,閉著眼睛等著那個透亮的水晶菸灰缸砸來,結果疼痛沒來,一頓臭罵倒是讓他紅光滿面的臉更紅了。
“敖總,您消消氣,我這就去徹查清楚,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滾!”
酒店經理趕緊弓腰行禮,屁顛屁顛的走了。
敖岸煩悶地揉了揉頭髮,劃開手機找了個號碼撥過去:“喂,結果出來了嗎?”
“敖先生,檢驗結果出來了,堯女士的血液中含有高濃度酒精成分以及一些未知的化學成分,具體是什麼,還要進一步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