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金人抗敵三千甲
女真族實行的是“猛安謀克”的兵役制。“猛安者,千夫長也;謀克者,百夫長也。” 阿骨達當酋長的時候,剛剛形成不久,只是初具規模。
三位千夫長都是阿骨達的至親。
第一位千夫長是阿骨打的四弟完顏晟,女真名吳乞買,後來成為金朝第二位皇帝;第二千夫長是阿骨打的二兒子完顏宗望,女真名斡離不;第三位是阿骨打的四兒子完顏宗弼,女真名兀朮,也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金兀朮。
人馬在雪地裡集合起來。三位千夫長,向阿骨打報告了兵馬數,合起不過2512“騎”。“四則舍,五則添”,對外稱三千鐵甲。
阿骨打親手殺了一隻羊,用羊血祭旗。那四面旗子都是白色的,上面用羊血寫了大紅字,第一面旗子寫著:完顏阿骨打(又稱完顏旻);第二面旗子寫著:完顏晟;第三面旗子寫著:完顏宗望;第四面旗子寫著:完顏宗弼。
阿骨打只挑出99騎,跟在自己的身後,餘者由三位千夫長帶領,快速向混同江奔來。每人只帶三天的乾糧,抱著必死之心與敵決戰。
阿骨打的手下大都使用狼牙棒。他自己也用狼牙棒,只是他的那柄狼牙棒比一般人又大又重。完顏旻和完顏宗望也用狼牙棒,只是比哥哥和父親輕一些。只有完顏宗弼,也就是金兀朮,他的武器比較特別,使用的是螭尾鳳頭金雀斧。
耶律延禧帶來四員猛將,兄弟四人,也是他的侄子們。他們分別是耶律虎、耶律熊、耶律豹、耶律狼。這四人之中,以耶律虎武功最為高強,使一根渾鐵棒,有萬夫不擋之勇。
阿骨打帶領三千鐵騎在混同江的北岸停了下來。兩軍對峙,從人數看高下立判。耶律延禧立在戰車上,向北望去,見對方雖然人數少,可氣吞萬里如虎,心中多多少少有點顧慮。再看阿骨打頭上沒帶戰盔,身上沒穿鎧甲,倒吸了一口冷氣。
眼睛,太遠看不見了。一想起頭魚宴上阿骨打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若是他全副武裝,還不怎麼怕,這身裝扮明擺著是想玩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耶律延禧曾經讀過《孫子兵法》,那裡面有句名言:“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嚇乎嚇乎他,讓他投降。
想到這兒,耶律延禧高聲叫道:“阿骨打,你也是朕的子民,我也不難為你。只要你不再與朕為敵,放下武器,一如既往,共享太平盛事!”
耶律延禧也是武將出身,聲音宏亮,隔著江傳過來,阿骨打聽得清清楚楚。
“耶律延禧,若想讓我放下武器,要答應三個條件,否則,一切莫談!” 阿骨打聲音更響,遼軍上下都聽得清清楚楚。
耶律延禧一聽,特別刺耳,這臭小子居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是可忍,孰不可忍。可他還是忍住了,又說道:“說來聽聽,若是合理,朕可以答應。”
阿骨打又將聲音提高了一倍:“耶律延禧,你聽仔細了!第一、永遠不許你及部屬跨過混同江半步;第二、女真人永遠不向遼國進貢;第三、遼國每年向我女真人進貢1萬兩白銀。”
“哈哈哈……”耶律延禧狂笑一氣,“阿骨打,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朕本想看在你爹烏雅束幾十年對我大遼忠心耿耿的面上,饒你一命,你居然不抬舉……”
“哈哈哈……”阿骨打也狂笑一氣,“耶律延禧,還得加一條。你披麻帶孝,到我爹的墳頭磕九九八十一個響頭!”
耶律延禧氣急敗壞,高聲斷喝:“哪一個為朕取這狂徒狗命?!”
耶律虎掄起渾鐵棒,一馬當先,向江北衝來。
“誰也不許動!” 阿骨打大喝一聲,舉起狼牙棒,腿一夾,那馬就向江南衝來。
二人在江心相碰,渾鐵棒與狼牙棒撞在一處。耶律虎感到虎口震得生疼,坐下馬矮了一截,差點倒下。他不敢硬接阿骨打的第二棒子,閃開了。可阿骨打第二棒是虛晃一下,第三棒子有千鈞之力,一下子砸在他的頭盔上。
這一棒子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耶律虎頭盔就算是個鐵西瓜也被砸得七裂八瓣。頭盔是鐵的,可腦袋卻是肉和骨頭組成的,只一棒子就成肉泥骨沫了。
耶律熊、耶律豹、耶律狼見大哥失手,三人齊上。完顏晟、完顏宗望、完顏宗弼三人衝了上來,不過十個回合,熊、豹、狼全見了閻王。
片刻之間,遼軍損失四員大將,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老少爺們,衝啊!殺呀!” 阿骨打一馬當先,向江南衝來。三千鐵騎,如鐵流一般衝過江來,一下子把遼軍的防禦陣地,撕了個大口子。
“退者斬!” 耶律延禧狂喊著。可兵敗如山倒,瞬間崩塌;更如黃河決堤,一瀉千里。皇家衛隊,左三層,右三層,拼命阻攔,才使耶律延禧脫身了,一氣跑了近百里,才敢停下來。
耶律延禧仰天長嘆,他看到的全是望風而逃的遼軍。
此一戰,阿骨打打出了威風,打出了聲望,打出了“英雄聯盟”,女真族的一半部落,投在他的麾下。
公元1115年,阿骨打在會寧(今黑龍江阿城南)正式稱帝,國號大金。他就是金太祖。
耶律延禧聽說阿骨打稱帝建國,氣得吐了血。派20多萬步兵、騎兵去剿滅。結果步兵被打得鼻口躥血,騎兵被打得滿地找牙。
1123年,阿骨打死了,他的四弟完顏晟成了第二任皇帝,耶律延禧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可是,完顏晟雖然不如阿骨打能征善戰,可也不是個善茬,一個勁兒地打。突破混同江,拿下東北重鎮黃龍府(今吉林農安縣)。
耶律延禧坐不住了,急急忙忙派使者與北宋結盟。完顏晟怕遼與宋聯合起來,也向宋示好。趙佶樂了,兩大帝國都想跟自己結盟,跟誰好呢?選來選去選中了後起之秀——金。
宋金夾擊(主要是金人出的力),1125年,遼國滅亡。耶律延禧越逃越遠,苟延殘喘。遼國成了一條死魚,被扔在一邊。砧板上只剩下大宋這塊肥肉了,金人舉起了刀,準備砍下去……
請看下回——243狼毫只畫狼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