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樂從來沒見過眼前這幅景象,金光爆閃,沙石滾動、塵土飛揚,腳下的大地也在劇烈地抖動著。當聽到血脈二字時,之前的猜想變得越來越肯定了,沒錯,血魔肯定和那傳說中的血魔老祖有血脈傳承,難怪他這麼肯定他得到血月之後能有和北斗劍陣匹敵的力量。而這時,她只覺得情況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
雖然血魔強行呼喚了血月,但是他的鮮血流出的速度超乎尋常的快,他的表情也從享受變成了扭曲。“喂,血魔!”蕭樂又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大聲叫喚著血魔,她可不想血魔就這樣掛了,她還想從他那得到血玉訣控血的辦法。
血魔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全身的血液像被接了一個水泵,鮮血正在源源不斷地從體內流出。他的力量也在逐漸變弱,為了自保,他只能求助於身後的蕭樂:“快,去將血月拔出來,它。。。它已經露出一個尖角了,你只要將它拔出來,我便能脫身了。”
蕭樂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不是吧,這血月的力量這麼霸道,你都控制不住,還讓我去拔,該不會讓我送死吧。”
血魔此時的力量已經越來越弱,儘管虛弱,但他用一種愛信不信的語氣說道:“現在不控制住它,等會我被吞噬了,下個就輪到你了。”
蕭樂本來不信,但這時突然發現自己再往後退的話,竟然完全挪不動了腳,她在猶豫的間隙,血魔的眼睛已經閉上了,懸浮在半空的身體也慢慢飄了下來。“罷了,拼就拼了。”蕭樂見退無可退,也不管血月究竟如何兇猛了,於是她縱身一躍,來到了血月的面前,而此時血魔的嘴角突然上揚了。
蕭樂來到血月前,看到了那個在泥土裡像雨後春筍突出來的金色尖角,她將手縮排了衣袖,然後隔著衣袖,用手去抓著那個尖物。儘管隔著棉服,但是那個沉睡了許久的尖角還是直接將她的手給割破了。頓時她的鮮血也如同血魔一樣拼命流出來了,她不由得一陣眩暈,腦袋往後一歪,看到了血魔突然又站直了身體,全然沒有剛才的虛弱樣子。“你!”蕭樂氣的差點暈厥過去:“你騙我!”
血魔扭了扭脖子,慢慢走了過來,他不出一言,甚至看都不看蕭樂,他來到血月的尖角前,彎下了腰,然後用手捏住了血月的那個角,接著金光大盛,他猛地提了起來,蕭樂隨後被那股力量給撞開了去,她恨恨地瞪著血魔,這個男人這次差點讓她把命給交代在了這裡。
這時蕭樂才看清血月的樣子,那是一餅月牙形狀的貼片,只有手臂那樣長,金光褪去後,整個刀片呈現出一種鐵鏽一樣的紅色光澤,雖然暗淡,但是在陽光下卻熠熠生輝。血魔看著血月的樣子,並沒有蕭樂想象中的那樣興奮,相反眼裡的厭惡已經逐漸溢位了。
在檢視了一會兒血月後,血魔突然來到了蕭樂的面前,然後伸手將她拉了起來。剛才被血月吸收了大半的血,蕭樂現在虛弱非常,根本無力掙脫開他的手。突然血魔在她的肋部拍了一下,頓時劇痛傳遍了蕭樂的全身。
蕭樂痛苦萬分地說道:“你。。。竟然這麼對我。”說完她又吐出了一口鮮血,沒過多久,她突然覺得剛才因失血過多的眩暈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力量的湧入,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血魔。
血魔抽回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然後將雙手背在身後,眼睛也閉上了,似乎在回覆功力。蕭樂也端坐了下來,然後單手調息療傷。不消片刻,她便消化了那股新的力量,她仰頭看向血魔,他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邊,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又過了半個小時,血魔才微微睜開眼睛,睜開眼睛的瞬間,一道血光從眼皮子裡衝了出來,蕭樂不由得駭然起來。
“血魔,你這是。。。?”
血魔完全睜開了眼睛,血光總算消失不見了,他吐出了一口濁氣,隨後坐到了蕭樂的身邊,這時天上漸漸飄落零零碎碎的小雪花,兩人同時抬頭看向了天空。“剛才如果我一個人的話,會被血月抽乾鮮血。”血魔在欣賞了一會兒落雪後,突然對著蕭樂說道。
“哼,我怎麼感覺你剛才是想拿我當墊背呢。“蕭樂心有餘悸地說道。
“呵呵,要開啟血月,必須要獻祭足夠多的0血量,我已經夠誠意獻祭了大半的血量,這才換你上的。”血魔說到這,眯著眼睛看向蕭樂:“如果我想要用你來換血月,有必要費這麼多周章嗎?”
蕭樂凝神思索了一下,立馬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這傢伙留著自己肯定有什麼用處。
“嘿嘿。”血魔倒也坦誠:“我留下你是為了之後的修煉。你有所不知,剛才我在你肋下埋了血月的力量,現在咱們可以一起消化掉血月裡的力量。”
蕭樂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把血月的力量分給自己,這其中定然有什麼隱情。
畢鵪見二人在弄堂裡籌劃了許久,她也將二人的計劃牢牢記在了心裡。隨即她便覺得有些好笑,這兩人偷了鎩羽令,想要透過正大光明的手段號令鎩羽盟,不知道打的什麼算盤。000文學
“對了,許鳴昊那邊情況怎麼樣了?”蕭樂突然問了個畢鵪非常感興趣的問題,可把畢鵪給激動了一把。
“我怎麼知道。”血魔的腦袋突然轉向了弄堂口,畢鵪趕緊縮回了腦袋。之後就再沒有聲音從裡面傳來。過了大概三分鐘,畢鵪實在忍不住又將腦袋探了出來。眼前突然一黑,兩個筆直的身影赫然就在自己面前。她趕緊往後撤了一步,沒想到這兩人功力強到如此地步,竟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移動,自己竟然一點都沒發現。
蕭樂突然原地一跳,直接跳到了畢鵪身後,血魔霸氣地往前站了一步,摘下了腦袋上的帽子,陰沉地問道:“老頭,你剛才都聽到什麼了?”
“什麼?”畢鵪裝傻起來:“我就路過這裡。”
“路過?” 蕭樂冷哼一聲:“你鬼鬼祟祟地在這蹲了許久了吧。沒想到你還挺有本事。”
畢鵪沉著冷靜地彎著腰,滿臉笑意地說道:“我不過是個出來撿垃圾的老頭。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不管你聽不聽得懂,今天你都得交代在這。”血魔不再聽她狡辯,直接打出了一拳,拳風凌厲,陰風陣陣,還帶有一絲腥臭的血味。
畢鵪知道這一戰是逃不過的了,於是她使出了瞬閃步,想要直接悄無聲息地逃走。“瞬閃步!”血魔的瞳孔收縮了一下,接著非常鎮定地說道:“上面西北角。”
蕭樂愣了一下,立刻跳到了血魔說的位置,剛到這裡。一道死寂的真氣突然出現,蕭樂大吃一驚,差點被打中,好在她及時用了血遁,躲過了這一擊。
畢鵪從西北角悄然回到了地面,內心的震驚更是難以言狀,這人什麼來頭,竟然知道瞬閃步的要點!
血魔又往前踏了一步,他這一踏帶動了體內真氣,整個大地都震動了一下。他嘴角突然完全上揚了起來,兩隻眼睛也因為笑意而變成了兩道彎月:“聽說玄陰教的九幽陰煞神功乃是天下武功至尊。正好和我這血玉訣相契。如果能逼你說出九幽陰煞神功的心法,我便饒你一命。”
畢鵪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笑了幾聲後說道:“我看你們能奈我何。”話音未落,血魔和蕭樂同時朝她衝了過來。
畢鵪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在胸口合成一個十字,接著同時釋放雙手,六道九幽真氣衝體而出,將那二人的攻勢給輕鬆化解了。
蕭樂有些不甘心地還想衝上去,卻被血魔用身體擋住了:“不可,這老頭功力高深,硬碰硬對我們不利。咱們可不能在鎩羽會武前傷了元氣,耽誤了他的大事。”
畢鵪見他又一次提到了他,也不知道他們口中的他究竟是誰,竟然能同時控制這麼厲害的兩人。血魔最後看了眼畢鵪,然後拉著蕭樂離開了。
“咱們就這麼走了,不怕他把鎩羽令的事說出去?”蕭樂還沒蠢到把這事給忘了。
“咱們只是暫避鋒芒,誰說就這麼走了?”血魔陰險地笑了一下。
“你已經有主意了?”
“九幽陰煞神功可遇不可求,我一定要從這老頭嘴裡得到它。”血魔捏緊了拳頭,拉著蕭樂躲到了一旁:“我在那老頭身上下了血引蟲,他去哪裡,我很輕鬆地便能知道。”這血引蟲乃是血玉訣的一種外家功夫,使用者用自己的血做成一個血引蟲放到被施法者身上,便能循著血引蟲找到被施法者。只不過這門功法極費真氣,一般血玉訣的修煉者也不會使用這一招,這回血魔為了得到九幽陰煞神功也是下了血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