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蒙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老劉,心裡早就在說了:老子怎麼可能看得上這臭娘們。他看了眼時間,再這樣耗下去白易可就要回來了。他趕緊板起了臉說道:“老劉,你快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老劉見他換了副面孔,知道自己言多必失,趕緊裝模作樣地翻找起來。趙蒙等待的時候看到了老劉身後虛掩著的門,於是無意識地問道:“你屋裡有沒有零食啥的,我這嘴有些饞了呢。”
老劉笑呵呵地說道:“我床頭有袋沒開的花生米,我給您拿去。”
“不不,你忙你的。”趙蒙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後推開了那扇木門。這個房間裡一股子的黴塵味,他捏著鼻子道:“老劉,讓你住這麼個房間真是委屈你了。”此時躲在床底下的許鳴昊全身已經被汗給浸溼了。他的手上捏著僅能凝結的一根冰玉針,心想等會若是被發現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不委屈,委屈啥呀。”老劉依然裝模作樣地找著,同時還不忘拍拍趙蒙的馬屁:“趙隊,我可是拋家舍口地跟著您來到麗雲,回去的時候可別忘了我喲。”
趙蒙一聽,拿起床頭的花生米就往外走:“我說老劉,我平時可沒虧待你啊。”許鳴昊見他出去了,頓時一鬆,冰玉針隨即被收了起來。
“是是是。”老劉又找了一圈後,笑著說道:“趙隊,我這沒少東西啊。”
“行,那你忙吧。我先走了。”趙蒙說完就要往外走去,突然看到走廊盡頭正往這裡走來的白易,他趕忙一個箭步又撤了回去。他暗叫了一聲不好,剛才自己太大意了,也不知白易有沒有看到自己。他隨後在門口探了探腦袋,發現白易正往這邊走來,他趕忙退到了老劉的房間裡,同時還不忘囑咐道:“別說看到我。你懂的。”就在他正準備關門的時候,他看到了白易的一隻腳已經踏入了檔案室,他趕忙躲在門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白易老遠瞧見了一個人在檔案室門口鬼鬼祟祟的,於是徑直來到這裡,想看看究竟是誰。“老劉,你這就你一個人麼?”白易一進門就在檔案室裡面轉悠了一圈,任何一個細小的角落都沒有放過。
“對啊。”老劉這種老油條自然是懂得站隊,既然選擇了現在風頭正勁的趙蒙,就要替他守住秘密。他眯著眼笑著說道:“剛才我去門口看看白隊你幾時開好會了。”
“哦?”白易的目光轉移到了桌子上,那上面有一袋開封的花生米,雖然這花生米看著沒什麼異常,但是擺放的位置卻非常奇怪。如果是老劉吃的話,那應該擺在他身前不遠處,可是這袋花生米卻擺在了桌角外面,他坐在椅子上,想用手去拿應該也夠不到。
躲在門後的趙蒙透過門縫看到了白易的視線落到了那袋花
生米上,他暗暗罵了自己一句,隨後他貓下了腰,在房間裡掃了一眼,似乎只有床底才是最合適的地方。最後他咬了咬牙直接衝到了床底。
等他進到床底,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這旁邊怎麼有個人,沒等他反應過來,肩窩處一痛,只見一根透明的長針紮在那邊。自己竟然一動也不能動。並且自己想要大喊一聲都難以做到。
趙蒙躲進床底的時候還是發出了一些小動靜,這些自然也被白易聽的一清二楚。老劉有些尷尬地看了屋裡一眼,然後起身來到門前將門給關上道:“屋裡有老鼠。呵呵呵呵。”
“老鼠啊!”白易做出了一個全身顫抖的動作,然後就要離開檔案室。老劉渾身一鬆地舒了口氣,然後屁顛屁顛跟著白易準備送她出去的時候。突然白易一個漂亮的轉身過掉了老劉,三步並作兩步到了臥室門前,她用力將門推開,老劉的嘴已經張得老大,足以吞下一個雞蛋了。他趕忙跟著白易衝了進去,想要阻止她的下一步動作。
白易見屋裡空空如也,並且那股發黴的味道也讓她有些反胃,她捏著鼻子說道:“老劉。你這屋多久沒通風了啊。太難聞了。”
老劉見屋裡沒人,先是一驚,隨後出了一身的冷汗,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他走到白易跟前傻呵呵地說道:“白隊。我都說了是老鼠了。屋裡髒,你快出去吧。”
白易又在屋裡瞄了幾眼,然後便退出了房間。老劉看著她離開檔案室,趕忙將檔案室的門給關了上,同時還反鎖了起來。這門一關,他立馬來到房間裡尋找起趙蒙的身影,可奇怪的是找了一圈都沒發現他的影子,這是床底下一隻手突然伸了出來,把他給嚇了一跳。“哎喲,趙隊,您可真是嚇死我了,你怎麼能躲床底下呢,這床底下得多髒啊。”他邊說邊彎下腰準備將趙蒙從裡面拉出來,不料裡面伸出的那隻手竟然呲溜一下,從自己的身體處滑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接著他的脖子一痛,整個人便被拉到了床底下。他看著床底下的兩個人,緊張地話都說不出來。
許鳴昊衝他笑了一聲,隨後,點住了他的昏睡穴。然後他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後在屋子裡找了根繩子,接著他又重新回到了床底下,用繩子將趙蒙和老劉牢牢地捆在了一起,還不忘拿個膠布將他們的嘴給封上。許鳴昊重新從床底出來後,先將臥室的門給鎖上,然後來到了大門口。“門口有監控,自己現在真氣所剩無幾,好不容易催動了一些,卻又被趙蒙給打擾了。就這麼走出去的話,肯定會被眾人圍攻。”想到這他不禁有些頭疼。突然他的腦袋朝上看了一眼,房間的天花板重灌了吊頂,鋪設了通風管道。如果自己順著通風管道爬到供電處,豈不是完美,這通風管道可沒有監控。
他這一想到就必須立馬執行,他猛地跳了一步,單手掀開了通風管道的蓋子,接著他來到門口,開啟了門鎖,並將門開出了一條縫,給屋裡那兩人造成他從正門離開的假相。他在趙蒙的身邊特地放了一個小的尖銳物,好讓他早點掙脫開繩子的束縛。他的計劃是這樣的,他躲在通風口,等趙蒙和老劉在晚上的時候掙脫束縛衝出去後,便將供電處的電閘給拉掉,這樣一來,本就亂成一團的老宅突然又遇上斷電。那情形可真是太有趣了。
他順著管道爬到了供電處所在的房間,裡面只有一名警察看守,因為這外面是個安全的防盜門,一般人進不來。他在管道口一邊觀察著外面的動靜一邊運轉太極心法,之前為了擺脫配有最新裝備的警察, 他全力施展內力,幾乎耗盡所有真氣,之後為了進入東方老宅,他又不顧虛脫的身體,強行進入了東方老宅。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多少庫存了,如果再不做調整,只怕過不了多久他這身體就要垮下了。
老劉和趙蒙被許鳴昊面對面地綁在床底下,兩人的身體都動彈不得,正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這時夜幕漸漸降臨,屋裡的視線也越來越差,就在他們即將兩眼一摸黑的時候,趙蒙肩窩上的冰玉針突然消失了。氣血的暢通讓趙蒙差點大叫了起來,不過他的嘴被貼的牢牢地,根本喊不出聲音。他的手和腳開始活動起來,老劉見他開始動了起來,立馬咿咿呀呀地叫喚起來,同時他也發現自己的身體能動了,於是他像一隻蚯蚓一樣在地上扭動起來。由於他和趙蒙是捆綁在一起的,他這一動,趙蒙只覺得整個繩索裡的空間正隨著他的扭動而變少。他趕緊怒瞪他了一眼,不料這傢伙動得更歡快了。趙蒙的身體因為繩子的收緊而變得疼痛起來。
這黑燈瞎火的,老劉怎麼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趙蒙朝他瞪了一眼呢。他繼續扭動著身體,不料下一刻自己的小腿突然一痛,原來趙蒙實在忍受不了,用膝蓋頂了頂老劉的小腿,接著他便老實了。趙蒙使出了吃奶的勁想要撐開繩子,不料許鳴昊綁的還算結實,他竟然一點都掙脫不開。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在地上的雙手突然摸到了一個帶有尖刺的東西,他不顧疼痛趕忙將那根東西抓在手上,不出一分鐘就將繩子給割斷了。得了自由後,他一把將老劉推開,然後灰頭土臉地從床底爬了出來。
白易在自己的辦公室來回踱著步,許鳴昊這人真是來如風去也如風,也不和自己多商量一下具體的行動,自己又不是幫不上忙。想到他,白易的臉就紅了起來,心裡猛地升起了一股暖意。但很快這股暖意便被腦海裡出現的林牧的臉給吹的煙飛雲散了。她不由得抱住自己的雙臂然後慢慢滑落到了地上,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歷也漸漸在腦海裡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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