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享之所以慌,是因為不清楚陳蘭的後臺,誤以為對方要硬剛江東。
對付城外幾千人沒問題,若呂蒙真調來數萬大軍圍攻,小小的歷陽城一定擋不住。
龍驤為了收降太史慈,囑咐陳蘭不能對外暴露身份,所以此時他對外還是獨立軍閥。
歷陽城臨近長江,不用千里鏡也能看到江邊情況。
太史享見有戰船移動,慌忙找到陳蘭提醒:“陳將軍,你怎麼一點不急?剛才江邊有戰船調動,定是呂蒙去贈調援兵了,歷陽城小經不起折騰,你最好想辦法求援”
陳蘭轉過身意味深長地問:“公子有什麼建議麼?”
太史享正色說道:“全椒、阜陵與廣陵接壤,若呂範帶兵從東邊攻來,將軍則首尾不能相顧,若將軍打算與江東為敵,最好不要孤軍奮戰,淮南有曹操、龍驤兩大勢力,你至少要與其中之一聯合”
“有道理,公子認為聯合誰好些?”陳蘭扭頭反問。
太史享不置可否,冷靜分析道:“合肥距離歷陽近些,龍將軍急公好義,之前也曾相助過家父,是一個可結交之人,但實力相對單薄些,也未必敢與江東為敵;張遼為曹操鎮守淮南,他倒也能征慣戰,就看陳將軍怎麼選.”
“哈哈哈。”
陳蘭捋須朗聲大笑:“我曾經毀壞曹軍稻田,去找張遼求援豈非羊入虎口?龍雲起與我曾有同袍之誼,我閉著眼睛也會選他,至於他敢不敢與江東為敵,還尚未可知也。”
“傳聞龍將軍胸無大志”太史享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有沒有大志,外人怎知?”
陳蘭悠然一笑,補充道:“公子不用擔心,我早有心投奔合肥,在呂蒙兵到歷陽之前,已派人秘密去合肥,相信龍將軍必會插手。”
“原來如此。”
太史享恍然大悟,懸起的心稍稍安定,突然又好奇地追問:“既然陳將軍有心投合肥,為何早不投晚不投,偏偏要來蹚歷陽這渾水?”
陳蘭解釋曰:“公子還年輕,即便我與龍將軍曾為同袍,但哪有空手去依附他的?總得弄個投名狀送去,這不湊巧遇上了麼?多佔個歷陽誠意更足。”
“投名狀麼?”
太史享聽的一愣,他曾經太史慈說過,陳蘭欲投江東之前,也曾耗費心思準備投名狀,沒想到現在還這樣,真是個講究原則的人。
想到歷陽已為陳蘭佔據,江東沒自己父子容身之地,太史享嘆了一口氣,對陳蘭懇求道:“家父被呂蒙騙去六安作戰,我擔心他此去凶多吉少,陳將軍既將歷陽作投名狀,能否代我向龍將軍討個人情?請龍將軍出兵營救家父,我父子二人也願投其麾下。”
“公子認真的?”
陳蘭強忍心中喜悅,蹙眉反問太史享:“傳聞令尊性情剛烈,恐寧死也不願仕二主,龍將軍門楣可不高啊,他真的肯屈就?”
太史享搖頭苦笑:“家父雖有薄才,奈何前半生皆所託非人,龍將軍的出身雖不高,卻能夠真誠待人,我父子已淪落至此,還談什麼高攀屈就?另外龍將軍是名將龍且之後,也不算委屈了家父。”
“既如此,我就代為轉告,不過”
陳蘭話鋒一轉,又面露難色:“我派人傳話沒問題,但是畢竟口說無憑,公子最好修書一封.”
“好好,我立刻向龍將軍修書,表明我父子心跡。”
太史享搶言說完就轉身欲走,陳蘭急忙叫住他提醒道:“公子且慢,你要龍將軍出兵去救令尊,當給令尊寫信陳明心跡,而不是寫給龍將軍”
“啊對對對。”太史享直點頭:“若非陳將軍提醒,我差點誤了大事。”
“呵呵,救父心切,陳某能理解。”
陳蘭慈祥地捋著鬍鬚,心說有了太史享的書信,龍將軍接下來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