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回禮對曰:「自六安一別,已是數個春秋,公瑾風姿卓然如故,真是令人羨慕。」
「昔日的督糧小將,今日竟成合肥之主,周瑜也萬分感慨。」
周瑜比張昭能沉住氣,見龍驤並沒有咄咄逼人,他也很客氣地寒暄著,豈料龍驤下一句就把他難住。
「公瑾氣宇軒昂、雄姿英發,你這樣的人也會缺女人?只怕公瑾振臂一呼,想嫁入周家的美人能從合肥排到許都去,咱們兩人雖交情不深,也算得上一見如故,為了你和孫將軍的名聲,就不要強迫守孝之人出嫁...」
「呵呵,想不到龍將軍竟如此守禮...」
周瑜用笑聲化解尷尬,同時也在開動腦筋思考對策,很快就想到應對之語。
「可能子布沒講明白,我和伯符怎會為女色犯禁?實則我們與橋將軍有舊,豈能眼看故人的家人流離?
合肥地處江淮要衝之地,她們留在此處怎生安穩?所以打算接到江東照拂,以我二人的家世,便是納妾也不會委屈她們,還請龍司馬行個方便。」
龍驤見周瑜反應如此快,覺得在情理之中但也有小驚訝,便隨口反問:「你們有舊?我乃將軍舊部,怎不知?」
「哈哈,龍司馬昔日為曲侯,怎會事事清楚?」
周瑜會心一笑,心說這你都敢問?在我面前自取其辱?他反手就扔去輿論壓力:「聽說龍司馬至今孑然,莫非在打她們的主意?以下娶上恐為人恥笑,不如成人之美?」
龍驤震撼周郎真非等閒,這麼快就反客為主拿了主動權,魯肅見情況不對想上前幫腔。
「雲起,不如讓我...」
「子敬不急。」
龍驤伸手擋下魯肅,眉間褶皺突然舒緩,望著周瑜輕輕搖頭:「龍某隻是無名小卒,誰願意笑便笑罷了,我倒是想成人之美,可惜橋夫人她不同意,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信公瑾能明白,至於她們能不能安穩,不需要你們來操心。」
「甚好,甚好,龍司馬乾坤獨掌,真令人側目。」
龍驤搬出陳氏做擋箭牌,周瑜一時找不到弱點去反駁,便把主意打到剛出現的魯肅身上。
「子敬兄,好久不見。」
「公瑾有禮。」
「龍司馬年輕氣盛,行事難免有些衝動,子敬身為主簿不可不諫,此時江東的局勢不用我細說,劉勳的廬江也被我主兩日攻克,倚仗合肥這座孤城與我們交惡,實在是不智之舉,子敬何不勸勸身邊之人?」
魯肅憨厚拱手道:「淮南戰亂、天災不斷,雲起到合肥據城而守,從未侵擾百姓、寇略四方,公瑾言與江東交惡,不知理從何出?」
周瑜輕輕擺手:「哈哈,子敬是聰明人,有些約定俗成的話,還需要我明說麼?」
「與公瑾相比,肅自問有所不及。」
魯肅裝傻搖頭,跟著又補充:「而且我只是雲起之主簿,合肥的大小事務,都得雲起來拿主意,請見諒...」
周瑜明白上策已不可行,立刻調整策略準備下套問罪,即便戰爭也需要師出有名,他必須讓龍驤頭頂過錯,讓江東軍佔據道義制高點。
「呵呵,那我便不強人所難,對了,破皖縣時沒見到劉子揚,聽說他跟著流民來了合肥,子敬能否叫他出來見一面?」
「我...」
龍驤很警覺地打斷魯肅,接過話茬子反問:「子揚先生確在合肥,但此時不在城樓上,請他過來要耽擱時間,有什麼要事不妨直言,我和子敬都可以轉述,若只是私下敘舊,就改天怎樣?你身後幾萬人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