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遠本來不想打招呼,結果對方也看到了他,主動湊了過來。
“阿遠!”
好嘛,又不是昨晚借錢時一口一個遠哥了。
“怎麼樣,昨晚偷偷加了幾個鍾?”翟遠調侃一句。
“超等座只送一次飛機,我哪裡有錢加鍾呀。”梁志超打著哈欠說道。
翟遠望著他的黑眼圈和虛浮腳步,心說這個年紀不應該啊。
梁志超託了下書包,接著說道:“不過我回家之後又自己解決了六七次。”
說完又衝翟遠不好意思的笑笑:“借你那三十塊錢,我過幾天再還。”
翟遠擠出笑容:“不緊要,你保重身體。”
別死我邊上。
他覺得得找機會跟梁志超講講少年不知,老來流淚的道理。
年輕人不懂節制,早晚要出大問題,到時候只能可著枸杞、紅棗、黃芪、淫羊藿、肉蓯蓉、熟地黃、蛇床子、西地那非和達泊西汀當救命稻草。
“其實我覺得這種事也的確沒什麼意思,還是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梁志超悠悠然說了句。
提上褲子說話就是硬氣。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來到秀茂坪中學。
往日空曠的校門口,今天居然停了兩輛豪車。
一輛賓士W126,一輛保時捷928轎跑。
這兩輛車哪怕放在港島市區,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咦?是校董會的車,難道學校今天有什麼活動?”梁志超掃了眼車牌,好奇的說道。
校董會是學校的最高權利中心,通俗點說就是出錢建校的一群人,董事們一般不來學校,除非有重大決議才會齊聚。
翟遠猜到今天這個場面,多半跟自己昨天搞出來的事情有關。
他故作不滿的嘆了口氣:“唉,我都跟他們說了不要過來,非不聽勸,等會見了面再批評他們。”
梁志超哈哈一笑,覺得難得這個悶葫蘆同桌還有這麼幽默的時候。
“就是,我也跟他們說過,學校這點小事不用每天向我彙報,這群董事一點也不懂事。”
翟遠笑得很大聲,梁志超笑得更大聲,他覺得自己更懂幽默。
直到崗亭裡走出來一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滿臉堆笑迎了上來。
“翟遠同學,終於等到你,我是學校的教師校董潘偉祥。你不用回教室,先移步跟我去一趟校長室,獨立校董和家長校董都在,我們一起開個小會。”
梁志超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目光呆滯望向身旁的翟遠,看著他氣定神閒跟潘校董握手交談,以至於說了什麼都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