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喝聲落到那李長清的耳中就如同春雷般撼人心絃,緩緩抬頭望向高臺之上的張寒,李長清只覺此人就像是一位高站九天,俯視人間的天神一般威嚴,讓人不敢冒犯。
“啟稟團率,鄙人李長清本乃一介書生,十年寒窗苦讀,本想以文治國,奈何在此國難當頭之際,長清不想躲在後方受人保護,我想上戰場,殺蠻夷!”
李長清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張寒的注視下,他把這些深藏心間不敢與外人道來的話語竟是當眾公佈,此時只覺面上滾燙,狠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聽著李長清如此言語,其他在場之人均是一愣,半響之後紛紛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哈哈哈,這人讀書讀傻了吧?”一名士兵指著李長清笑道。
“殺蠻夷?哈哈哈,笑死我了。”
“沒見過這麼逗的人,真是奇葩!”
現場再次變得喧譁起來,聽著眾人的嘲諷,李長清更是覺得自行慚愧。
目光平靜的掃視了一眼下方屑嬉笑著的人群,張寒心中微微搖頭,再次開口呵道:“周閔!出列!”
“嗒嗒!”人群中響起一聲沉悶的腳步聲。
眾人側目望去,只見一名面色黝黑,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正筆直的立在場中。
“為何參軍?”
“稟將軍!為了救回被夷人抓走的媳婦!”那名叫周閔的青年男子沒有絲毫遲疑的大聲吼道。
聽著他的回答,現場的嘲諷聲小了些。
“韓共山!為何參軍?”
“為報殺父之仇!”
“王杜威!為何參軍?”
“為了我南溪村一百三十二條人命!”
“楊寧!”
“祖上三代為軍,如今父死兒上!”
“趙風!”
“驅除夷荒,護我家園!”
聽著場中一聲聲嘶吼,不知從何時起,現場已經安靜到針落可聞的地步。
沒有人敢再大聲喧譁,甚至不少人還低下了自己的腦袋,他們之中同樣不少人都有著與韓共山、王杜威等人有著同樣的遭遇,只是不知在何時,他們已經丟掉了心中的這份仇恨,過著毫無血性的麻木生活。
緩緩上前兩步,張寒身上的氣勢越發強烈,單手扶著腰間佩劍,張寒一臉怒意的大吼道。
“以上八人,是本次新兵招募中唯一沒有提到錢財的新兵,他們都有著各自的信念,我以他們為榮,而你們其餘之人,立刻給我滾!”
沒有喧疑,沒有不服,百來號人灰頭土臉的緩緩走出了張寒的營地,再留在此地只會讓他們自己覺得難受,至於他們今後會如何,張寒也難得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