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邊楊柳青青,枝枝葉葉述情。
楊戩坐在木臺凝望著遠方,拇指在令牌上輕輕磨砂著,身後是一條漆黑如墨的黑犬。
它匍匐在木臺盯著那道儒雅的身影,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清風徐徐而來,帶走了許些沉悶。
良久,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嘯天,過來陪我坐坐吧。”
黑犬歪歪頭,一陣光華閃過,化成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
他身高七尺,顴骨微突,顯得臉腮是削了下去,頭上的長髮也是微微卷曲帶著許些凌亂,顯得有些不羈。
“主人,您是有什麼煩心事嗎?”化作人形的哮天犬在楊戩對面坐了下來。
楊戩不語,只是深深看著他,眼中一片追憶。
他很懷念當年求仙問道的日子,很懷念那時的歡樂的時光。
雖然每日躲躲藏藏,與神將鬥智鬥勇,但那時身邊有著妹妹相陪,有著一條普通的黑狗相依為命,為救出桃山下的母親而努力。
但是這一切到了最後都變了。
母親沒有被救出來,妹妹也被限制在了華山,雖說被封為三聖母,但實際上卻是玉帝限制他的一種手段。
自己更是……
“這麼多年只有你還在我的身邊。”楊戩一嘆,給哮天犬倒上一杯茶水,面色很複雜。
“主人……”
望著身前的茶水,嘯天犬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楊戩默然,過了半晌才說道:“你還願意陪我一戰嗎?就像七千年前那樣……”
說著間他伸手朝天空抓了抓,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可手中什麼也沒有。
七千年前……
哮天犬身體一顫,驚駭的望著楊戩,瞬間明白了他為何這麼沉寂。
當年他一人殺上天宮,打進了凌霄殿,雖然最後敗了卻留下了赫赫威名。
“我願意!”
哮天犬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在他的心中,主人的決定就是一切,自己的命都是主人給的,當年都能有此一戰,如今再來一次又有何妨?
楊戩笑了,笑的淚水橫流,笑的讓人心痛:“縱觀所有,只有你才懂我,只有你才能讓我吐露心聲,嘯天,就讓我們再次浴血而戰吧。”
“主人,您……”
哮天犬吸了口氣,問道:“您不打算通知七位兄弟嗎?”
“不了,我不想牽連他們。”楊戩低著頭靠著化為摺扇的三尖兩刃刀,用自己只能聽見的聲音說著:“他們已經不是當年純粹的他們了……”
梅山七怪的修為確實強勁,是不可多得好幫手,但是經過權利和天宮的暗手,他們已經變得不再純粹,只有袁弘和金大升還一如既往。
如果可以,楊戩不想向他們求助,就算失敗了,他們也能夠好生活下去。
哮天犬沉默,望著杯中已經冷卻的茶水,有種濃濃的悲涼……
…………
城鎮繁華,車水馬龍,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身著華服錦緞的商賈來來往往,為它注入著新鮮的活力。
高大的駿馬拉著馬車緩緩前行,膀大腰圓的侍衛護在左右,那被清風撩起的窗簾讓人可以驚鴻看見裡面的美人,惹得許些文人仕子遐想無限,更有揮毫筆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