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深吸一口氣,默默的將紙巾送到了她跟前。
她沒有去接,任由淚水不斷的往下落,卻是無聲的,那種無聲的壓抑的淚水不斷的湧出,穆楚卻什麼都做不了,只呆呆的看著她,哭的像一個失去了雙親而無助的孩子。
她哭了很久,最後終究趴在桌子上哭的昏天暗地,那種無助的感受深深的牽動著穆楚,叫穆楚也無從安撫自己早就千瘡百孔的心。
她抹著淚,很久才從臂彎下抬起頭來看著穆楚,卻依舊抽噎著,早就哭花的臉上帶著一絲叫人落寞又同情的悲涼笑容,穆楚遲疑著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兩個孤單而又落寞的靈魂互相的尋找的最後的溫暖。
伏在桌子上,安靜了一會兒,她對穆楚說,“霜霜,可以離開的,可是穆楚已經不想離開了,知道嗎,這才是穆楚哭的理由,穆楚開始覺得這才是穆楚想要的生活,你知道,這樣的感受,穆楚不知道穆楚要如何做,家中的逼迫,那麼多雙手在等著穆楚給他們錢花,多病的父母,需要錢的弟弟,以及一個已經殘廢的妹妹,都需要錢……”
所有穆楚們這樣的女人身上都有一個叫人難以說出口的身世,穆楚們就是賺錢的機器,可穆楚們無從逃脫,只能繼續向前,就算知道這樣已經萬劫不復,卻又如何掙脫開?
穆楚只輕輕點頭,不想說出穆楚從前的事情,或許與她比起來,穆楚是否算是幸運的那一個呢?
不知道,生活之中,大家都是螻蟻,誰對誰錯又有多麼重要呢?!
從咖啡館出來,穆楚給會所老總打了個電話,告訴他穆楚想了一個好主意,是否需要會所的生意更好一些呢,那邊很久的沉默和思考之後一口答應下來,但是所有的點子需要穆楚來出,穆楚答應給穆楚三天時間,成交的代價便是……
穆楚想穆楚可以做到。
看著金扇打給穆楚的電話過來,穆楚的心突然就暖了起來,穆楚知道,穆楚很好,現在還有一個整日關心穆楚的金扇,穆楚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接起電話,那邊卻是男人說話,“喂?”
穆楚愣了一下,確認電話的確是金扇的號碼,好奇的發問,“你是?”
“霜霜啊,穆楚是保安張叔。”
穆楚哦了一身,追問,“穆楚金扇呢,她怎麼了?”
心中已經開始不安起來,金扇的電話怎麼會是張叔打來?張叔最近不是在國外嗎,好像是為了女兒的出國留學在忙著手續的事情,難道金扇出事了?
那邊說,“你金扇被抓走了,不過你先別急,先聽穆楚說完。”
穆楚楞楞的聽著,緊張不已。
“你金扇承認說是她將你王叔給帶走了,可是你王叔自殺的事情她沒說,就說王叔死了,直接扔到了河邊,現在屍體沒找到,但是有一件事是好的,王叔的老婆沒有死,可現在人找不到,不管是生是死你金扇就成了嫌疑,還在她的車上發現了沒有清洗乾淨的血跡,現在被關押了。”
穆楚驚愕的瞪大了眼珠子,抓著電話的手都在顫抖,安靜了很久才問他,“那穆楚,穆楚,穆楚現在需要做什麼,張叔,穆楚金扇沒事吧,穆楚現在需要怎麼做,穆楚好擔心,是不是金扇早就被抓走了,穆楚早上打電話還好好的,這麼會這樣?”
穆楚覺得天都塌下來了,穆楚只有一個對穆楚好的金扇,難道她也要出事離開穆楚嗎?穆楚無助的站在街巷亂走,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不斷的對著電話裡面的張叔不斷的追問穆楚的去向。
張叔連連勸說穆楚,“別急,現在只是調查,你金扇只是嫌疑,只要找到你張叔事情調查清楚了就沒事了,你也知道你金扇現在在會所是離不開的,會所那邊也會想辦法啊,所以你啊暫時把心放在肚子裡,穆楚只是告訴你一聲,你別擔心就是了。”’
穆楚怎麼能不擔心呢,當天將王叔扔出去的事情是穆楚做的啊,是穆楚啊,穆楚是不是害了穆楚金扇,穆楚不能就這麼看著她出事才行,至少穆楚要去把事情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