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菸蒂,凌承提步離開,踏進黑色的夜幕裡。
病房裡,穆楚哭著碰魚魚的手手,滿臉是還沒幹涸的淚水,忍不住哭泣的她始終無法問出半個字。
魚魚乖巧,委屈巴巴的幫助穆楚擦淚水,“媽咪,魚魚很乖,魚魚下次不生病了,媽咪不哭了好不好?”
穆楚哪裡忍得住,淚水始終在眼圈裡打轉。
麗麗在一旁也心疼的厲害,連續唉聲嘆息,瞧著這母女兩人心疼的厲害。
到了後半夜,魚魚手術結束,人也安心睡下了。
穆楚坐在一旁守著,眼睛都不捨的多眨一下,擔心這閉眼時間久了魚魚就會在自己跟前飛走。
麗麗買了夜宵回來,自己只喝了兩口湯,餘下的放著早涼透了。
穆楚深吸口氣,轉身出來了。
她煩悶的厲害,聽到醫生確診後的情況一直心驚肉跳到現在,腦子裡閃過無數種可能,卻始終無法確定這罪魁禍首是誰。
麗麗也跟著穆楚出來,拉著穆楚在走廊過道上的長椅上坐下來休息。
“這事兒,如果先查的話,從我這裡查,我跟魚魚待在一起時間最久。”
穆楚搖頭,她根本沒懷疑過麗麗,“我當你是姐妹,你當魚魚是自己親生女兒一樣看待,我根本沒懷疑過你。”
麗麗說,“我知道,這幾年要不是你收留我,我也不會有今天,可跟魚魚在一起時間最長的是我,你報了警後最先調查的人也是我啊。”
穆楚還是搖頭。
她心裡很亂,這幾年來沒像今天這樣焦躁不安過。
這種事,是後怕的。
“我給魚魚洗澡的時候,她說自己後背上痛,我找了好一陣子沒看出什麼問題,你說我當時要是多個心思該多好?”
麗麗滿是自責,她是看著魚魚長大的,自己照顧了魚魚三年半,這期間沒離開過魚魚半步,這點小問題都沒看出來,當真是糊塗了。
“我真是,該死……”
穆楚一把抓住麗麗的手,滿臉是淚,卻依舊鎮定的說,“別這麼說,我是她母親,最該自責的是我,我關心太少了。麗麗,我身邊只有你跟魚魚,你別這麼說,千萬別自責。”
麗麗幫穆楚擦掉臉上淚水,低頭翻口袋裡的紙巾,遞給穆楚沒接,反倒叫穆楚拿過去擦了她的臉。
麗麗這才發現,自己早哭了很長時間。
魚魚跟穆楚,都太叫人心疼了。
“穆編,這事……要不要去追查一下幼兒園老師?”
穆楚不瞭解大概情況,現在胡亂猜測也不是什麼好事,只能等調查結果。
“警察都來過了,我們等結果就是了,不過我查出來後……”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劊子手,哪怕做這種事情的是個小孩子。
後半夜,天已經漸漸亮起來。
豪華的別墅房子裡,半跪在地上的凌棟困的眼睛睜不開,小小的身子還是倔強的堅持保持自己跪坐的姿勢不動。
面前低頭的女人淚眼婆娑,肩頭隨著自己的啼哭的聲音一陣陣的抽噎。
“凌承,這件事跟凌棟沒關係。”
“跟你有關係。”
凌承目不斜視,眼睛冷冷的掃了一眼地上的凌棟。
動手的是個四歲的小孩子,可有這種想法的不是他本人,而是坐在自己跟前裝作無辜的成年人。
凌承冷嗤,“簽字,滾出凌家,這筆賬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