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拍戲要求嚴格,嫌少出現穿幫鏡頭,一場下來要反覆拍十幾條,有時候會因為演員一個表情不對反覆重拍。
他著急了會親自下場做示範,表情到位,臺詞功滿,一場下來能叫許多老演員佩服的連連點頭稱讚。
只是,這樣子的拍攝太累人了,還沒到晚飯時間所有人已經肚子咕咕叫。
凌承要求加餐,趁機叫大家休息。
凌承看時間正好,幼兒園應該放學了,拿了電話起身想同穆楚一起去幼兒園接魚魚。中午的午飯爽約,晚上必須兌現。
他轉身沒瞧見穆楚,順便問助理,“穆編人呢?”
剛才他還聽到穆楚在耳邊聒噪不停,怎麼眨眼功夫人不見了。
助理有些為難的笑笑解釋說,“才走的,跟您打了招呼您沒吭聲,就交代我了。說是去接女兒放學,半小時後就回來,盒飯揣著走的。”
揣著盒飯走,這是在車上解決晚飯了?
凌承的心沒來由的沉了一下,“知道了,叫小張開車來。”
“早在門口等了,說您要用車就沒走。”
凌承點點頭,在門口的架子上拽了件衣服快步出了劇組。
小張見凌承出來,拉開了車門,一串的彙報跳了出來。
“老凌總在家等了您一下午,打公司電話始終沒找到您就去了公司,到現在還沒離開。凌二少爺去了幼兒園,說是……報仇。我叫人盯著了,魚魚今天沒去幼兒園,生病發高燒,現在已經在醫院了。嗯……現在是四點十五,到公司的話還來得及參加晚上的會。還有。您明天早上飛C市,飛機票跟行李已經準備好了。”
凌承坐上車子,開啟了自己行程本子,近一個月的行程都在上面一條條的寫好了。
工作會議,見客戶,談合約,進學校演講,拍戲到了哪個進度,跟進廣告投放,電視宣傳……
一串的安排,安排的滿滿當當,似乎連吃喝拉撒都被擠進了每一天的行程裡。
可眼下,他瞧著十字路口的方向,一下子就有些打了退堂鼓。
小張上了車子,等待凌承交代去哪個方向。
東邊走的話,是去公司的路。
往西邊走的話,是回家拿行李。
掉頭走的話去見客戶,喝酒吃飯談業務。
不管哪個方向,都少不了凌承的出現。
可他盯著筆直的這條路的方向,微微皺了眉心。
“魚魚在哪個醫院?”
小張楞了一下才說,“就在附近的一家小醫院,中午的時候發現發燒的,現在還沒出院,相信穆編該現在已經趕到了。”
難怪穆楚那麼快走了,招呼沒打。
凌承輕吐了口氣,指頭在膝蓋上上下下敲了又敲,像是一根反覆在心口上跳動的石頭,忽上忽下,抓心撓肺的難受。
“那件事查的怎麼樣?”
小張透過後視鏡瞧了一眼緊鎖眉頭的凌承,如實說,“那老闆跑了,之前的事兒還在追查,之前查的也沒什麼進展。穆編當年退學因為什麼也沒什麼人知道,也沒什麼訊息。酒店監控當時就壞了,這幾年一直都在恢復資料,始終沒什麼效果。所以……”
所以,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但那魚尾吊墜卻真真實實的掛在魚魚的手腕上。
年份,孩子,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切切實實的擺在凌承的眼前。
他似乎能想象得到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光光亮亮擺在自己面前。
凌承深吸口氣,形成本子往車座上一扔,沒任何猶豫,“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