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水裡冒出了水泡,一團黑黑的東西在水裡顯現出來。
我把天水劍拿出來,橫在胸前。
嘩啦……一聲水響,我眼前一花,定睛再看時,看到離漠站在我們面前,滿臉戒備。
凌王墓斥喝:“離漠,大爺的銅錢呢?”
離漠向後退了兩步:“不知道。”
“不知道?”凌王墓手裡的陰木鎖鏈向前一甩,一下纏在了離漠的脖子上,陰木鎖鏈猛地收緊,離漠的脖子上散出了一道道的黑煙,“說還是不說?”
靈正走到離漠身前,咻地一下,將那道黃符貼在了離漠的額頭上,離漠痛苦地皺著眉頭,我看得出來,他想放聲尖叫,可是他的脖子被陰木鎖鏈拉著,根本就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撲……”
水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我眼前人影晃動,趙天明從水裡冒了出來,在趙天明的跟前,站著與我們走散了的沈妍,趙天明的手死死地掐著沈妍的喉嚨,他看著凌王墓,冷冷地說:“銅錢在我手裡,放開離漠。”
我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咬破手指,把血塗在天水劍上,
凌王墓回頭,掃了趙天明一眼,鬆開離漠,猛地向趙天明衝來,陰木鎖鏈橫掃而過,帶出一道疾風,掃向趙天明的臉,趙天明抓著沈妍向前一推,那一記陰木鎖鏈狠狠地撞在了沈妍的身上,沈妍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趙天明大驚:“沈妍,你不是說你是凌王墓最愛的女人麼?他怎麼捨得打傷你?”
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凌王墓陰沉沉笑了兩聲:“想用女人來威脅大爺,幼稚!”
咻……
陰木鎖鏈再一次擊了過去,趙天明拿沈妍去擋,可陰木鎖鏈絲毫沒有減退的意思,趙天明氣急,把沈妍推到了一邊,徒手一抓,抓住了陰木鎖鏈:“哼……原本想利用沈妍快點離開這裡,沒想到,你居然對她一點也不動心。”
凌王墓輕哼:“讓大爺動心的女人還沒有出世呢,去死吧!”
陰木鎖鏈猛地一收,收回了凌王墓的手中,趙天明痛苦低吼一聲,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掌心裡全是細小的血口子,鮮紅的血正往外滲出。
我仔細看了看凌王墓,這才發現他手裡的陰木鎖鏈上,有很多細小的口子。
趙天明看起來像是受了很重傷,因為他頭頂的紅色的霧氣很淡很淡。我偶爾可以看到人頭頂的氣的顏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走黴運或心壞的人,頭頂的氣是黑色的,普通人的氣是白色的,玄門中人的氣是淡金色的,修邪術的人是紅色的,顏色越濃,修為越高,相反,顏色越淡,說明這個人的靈氣越弱。
趙天明的手雖然被陰木鎖鏈傷到了,但是他體內的傷,應該不是被陰木鎖鏈傷的。
我看了看靈正,他貼了張符在離漠身上之後,就一直淡淡地站在那裡,也不說話,也沒有其他任何動作,只是負手而立,淡淡看著。
靈正頭頂的氣是純金色的,如果他重傷了趙天明,氣不可能沒有變化的。
這麼一推算的話,趙天明是被困在八門八卦陣裡受的傷,應該是找不到生路,又強行破天一條生路,傷到了靈元。
靈正這一招夠狠的,人家趙天明受了重傷找到的生路,居然又是一條“死路”。
趙天明把手掌上的血跡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一翻轉,掌心向上,一枚金黃色的銅錢穩穩當當地躺在他的掌心上。趙天明大笑兩聲,說:“識相的就趕緊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不顧情面。”他說著話,突然轉頭,看了我一眼,“唐初一,你先離開。”
我心裡一驚,看來他還不知道我和靈正之間的關係,估計是以為我是單純來找銅錢的,要是讓他知道我跟靈正之間的關係,他肯定要把我抓起來威脅靈正了,老孃好漢不吃眼前虧,先離開再說,免得拖了靈正的後腿。
“那、那趙天明,我先走了哈……”
我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啊喂,誰能告訴我,往哪裡走能出去啊?”
沒有人說話,周圍死一般地沉寂。
我揉了揉鼻子,退到山壁邊,靠著山壁:“沒路出去沒關係,我乖乖站在這裡,保證不打擾你們鬥法,好不好?”我嘿嘿直笑。
趙天明沒再理會我,捏著銅錢,看著凌王墓:“你設下八門八卦陣,又想要銅錢,我們應該是同一路人,那麼,你應該知道這枚銅錢所代表的意義吧?”原來他誤會了,他以為八門八卦陣是凌王墓佈下的。
的確,看凌王墓和靈正兩人的氣質,凌王墓白髮白眉白麵皮,長得就很與眾不同,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傢伙,而靈正呢?溫文爾雅,淡然閒定,這要是放在古代啊,活脫脫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教書先生嘛。
凌王墓冷哼:“大爺能傷你一回,就能傷你兩回,出招吧!”
好一句模稜兩可的話,把趙天明給唬弄過去了。
趙天明一掃之前的溫和陽光的樣子,眼睛裡閃過一道殺氣:“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他停頓了一下,開始念動訣咒,“太上九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