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寂靜的夜裡,這樣沉穩的腳步聲,難免會叫人遐想,雲初不由得聯想到了一個殺氣騰騰的惡魔。
側眼看去,已瞧不見他的身影,因為他已經上了這所閣樓,他的身影被閣樓擋住。很快,那人來到雲初所在的位置。
雲初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堅毅”,這種氣質出現在一名少年身上,足以說明他飽經風霜。
雲初並不認識他。
那少年徑直走來,理所當然地站在雲初旁邊,直視樓下。雖說沒有言語,但云初感覺到了對方咄咄逼人的氣息。
雲初道:“這麼寂靜的夜晚,本應該好好睡一覺才對,為何會發生這麼多的不盡人意的事?”
那少年冷冷的道:“少廢話。告訴我,你來這裡,是不是為了當週家的女婿?”
雲初點了點鼻尖,想明白了許多事,說道:“你都已經知道了,何必明知故問?”
那少年道:“不錯,我清楚地瞧見了你與韓鐵飛等人爭執,與週二爺所說的話。”
雲初道:“你一早就破壞了客棧裡的陣法,可是有著什麼目的?難道跟我一樣,想要深夜溜進這城主府?周府?”
那少年略一沉吟,道:“多說無益,動手吧,你明白我找你做什麼。”
雲初看了他一眼,道:“你覺得我很棘手,想早些替自己掃除一名勁敵,但你心不夠狠,所以不會殺我,大概是想叫我知難而退。”
那少年冷哼一聲:“少在這裡自以為是,你要是不想葬送在這兒,就趁早帶著你那美麗的女友離開周府。”
雲初有些愕然,緩緩道:“第一,她不是我的女友,我對她的瞭解,除去名字外,不會剩下多少。第二,我們兩人都不會離開周府。”
那少年沉聲道:“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在動手前,我需要知曉對方的身份。我叫李海春,你叫什麼?”
李海春,這個名字在這世上絕對不會有第二個,這少年正是被譽為“腐地伏魔”的李海春。
據說李海春向來獨來獨往,橫行與腐地深處,幾乎是所有修煉者頭疼的物件。他冷漠而又霸道,所以他的獵物,從來沒有被什麼人奪走過。
雲初與他互望一眼,呵呵一笑,道:“我沒有什麼身份,也沒有名字,你若想跟我動手,那就出手吧。”
“你……”
李海春鼻孔一張,這是暴雨到來的前奏,隨後便閃出一道寒光,一柄充滿了暴戾之氣的戰斧出現在他手中。
“卸甲斧?”
雲初微微一怔,在流金團的決鬥大賽上,朱天使用此斧,可沒讓他少吃苦頭。心中好奇,卸甲斧為何會出現在他的手中?
仔細一想,答案便會揭曉。
李海春沉聲道:“認識就好,看來你也明白它有多可怕。”
雲初道:“是啊,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不願意和它交手。”又道,“你那麼想做周家的女婿?連那女主的模樣都沒見過,值得麼?到時候要是一醜八怪,那可怎麼收場?”
李海春神色微微一變,目光移向遠方,說道:“她的美醜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家的女婿。”
雲初舔了舔嘴唇,算是明白了,這個看似堅毅的少年,原來是想與周家結親。見他眼神堅定,心想:“李海春的力量與我相差無幾,現在動手未必是什麼好事。”
便說道:“參加比武招親的高手不計其數,你我二人,又有多大把握奪得冠軍?”
李海春道:“少一個對手,總是好的。”
雲初古怪一笑,道:“這麼說,你是非要跟我拼個你死我活了?既然這樣,那麼現在打與天亮後打,又有什麼區別?”
李海春一愣,接不上話。道:“哼。”
雲初又道:“雖說你我二人並不一定奪得冠軍,但我們的力量,也算是同輩中數一數二的存在。若是參加比武招親,定能為對方除去不少障礙,是麼?”
李海春依然不語。
雲初笑道:“所以你此次來找我,並不是要除去我,而是想跟我合作。”
李海春臉色動容,瞬也不瞬地盯著他,道:“你…究竟是誰?”
雲初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麼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