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被發現了!”
連續翻滾一圈,東野健一直到眉心突突直跳的危險預感稍稍減弱,才順勢從地上彈起。
他一手持摺扇,一手伸入懷中,兩指夾住一枚紙人,咬牙向剛才開槍的地方看去。只是卻愕然發現,剛剛放冷槍的那傢伙已經將槍收起,並從腰畔摘下了一柄太刀。
剛剛那一槍竟僅是警告,對方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他連那一槍都沒躲過,那連讓其拔刀的資格都沒有。
那傢伙身穿黑色劍士服,胸口是家徽文章,在已經不流行這個的時代,西化嚴重的東野健一併不能認出那是哪一家的家徽。
但也不敢等閒視之,只是看著對方的太刀如臨大敵。
論及砍人,打刀肯定比太刀順手,現在還用太刀的人,除了裝B,就是真正的技藝精湛,甚至和他是一樣的存在。
在這種環境下,又有玄洋社的背景,東野健一怎麼都不相信對方會是前者。
所以他先出手了,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對方手持長刀,明顯武藝精湛,他那點軍體技在對方眼中明顯不夠看,當然要趁距離足夠遠,用陰陽術先發制人。
兩張漆黑摺紙被他取出,單手彈動也沒見他怎麼摺疊,手中出現了兩隻惟妙惟肖的摺紙烏鴉。
右手摺扇展開,對著這兩隻烏鴉輕輕一扇,兩隻烏鴉竟然就此飛舞了起來,並且長出虛幻的羽毛、鳥喙,紅著雙眼,向著漸漸逼近的年輕劍士啄去。
劍士面色不變,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身形在烏鴉逼近時才猛然一動,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身體,揮劍切落。
雪亮的刀光劃過,兩隻烏鴉一分為四,變成了四張廢紙緩緩飄落。
東野健一本也沒想著那兩個式神能有什麼效果,只是為了爭取時間召喚更厲害的傢伙。
可對方實在是乾淨利索,一刀四段,直接就將他的術破去。
東野健一手忙腳亂的又揮灑出六隻雲雀,意圖糾纏對方片刻,可依然被對方用切落技法破去。
按理說切落只能斬掉去向很低的攻擊,這種飛舞在天上的禽類不再此列,可對方卻做得遊刃有餘,在氣勢上他好像已經變成了一位巨人,輕易的就能刃開高山。
東野健一能在特殊機構任職,當然不會就這兩把刷子,可是被對方的氣勢所迫,一時竟不能拿出有效的應對。
對方的腳步也不快,甚至沒有乘勝追擊,挺刀突刺,每每只是揮刀斬落東野健一的式神,就恢復原先不疾不徐,卻步步進逼的態勢,但這反而給東野健一極大的壓力。
陰陽道博大精深,囊括陰陽五行,天地至理,幾乎可以用之闡述整個道家學說。
但當初傳到扶桑的東西並不多,涉及五行的方面只是一點皮毛,陰陽方面的也只有一個通靈。
東野健一的通靈術在整個相關體系裡都是首屈一指的,可依然是三分通靈,七分幻術。
不被幻術所迷,很大程度上就不會被他的通靈術所影響。
因此面對意志強大,專注於劍道的劍士,先天上他就弱了一籌。
東野健一咬了咬牙,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對方的氣勢越積越盛,等到其走到自己的面前,可能自己連反抗都做不到。
因此,他也不想著騷擾了,直接展開摺扇,雙手結印,將之舉在頭頂,額頭牴觸在摺扇扇面上。
摺扇對著年輕劍士的那一面,一條綠蛟繪製的活靈活現,額頭一對小肉包,似乎要刺出一對龍角來。
而隨著東野健一施術,一點星芒,遊走在蛟龍身體上,似乎想要將其重新勾勒一遍。
其勾勒過的地方,色彩異常鮮明,隱隱有著生機出現的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