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裡?”
守塔人沉沉開口,“那你是來贖罪的嗎?”這般話說著,好似有無盡的幽光穿透一切,將整座平望樓覆蓋。
井不停頓住,抬頭看那平望樓上的三盞燈,其中兩盞莫名地便給了他很大的壓力。他又低頭看著那潛藏於黑暗中的影子,心頭一股悸動湧出,如同擂鼓震懾。
“抱歉,打擾了。”說完,他轉身便離去,他感覺自己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黑暗還是黑暗,並沒有因為井不停的出現和離去改變什麼。
“世上沒有人需要贖罪。”黑暗裡,一陣低語。
……
左懷恩無法理解一件事——
“世上會有沒有命格的人嗎?”
他看著手指尖縈繞著的灰白色氣息,陷入了久久的沉思。這是井不停讓他幫忙去算的。是井不停口中那個可以說出陰陽圖內四象之氣的變化的人。但是當他算命看命格的時候,卻發現,這個人根本沒有命格。
這並不是算不到,也不是被人遮掩了,而是實實在在的沒有命格,如同一張白紙。看不到過去未來也就罷了,便是連現在都看不到。好似這人經歷過的一切全都沒有被規則、世界所記錄下來。
用一句簡單的話來形容就是,這世間好似並沒有這個人。
三番五次的嘗試,都是如此。
左懷恩想起了井不停同他說的,曲紅綃是一個沒有命星的人。卻不想,現在自己碰上了一個沒有命格的人。他無法去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件事,思考良久後,他還是把這件事傳回了東皇宮。
……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胡蘭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孔。若不是門裡的場景一切都還熟悉,她便要以為是自己進錯了屋。
居心笑臉盈盈地看著胡蘭和秦三月,不待兩人反應過來,喜上眉梢地迎了過去,“便是胡蘭和三月兩位妹妹吧。”
胡蘭警惕地撤了撤步,習慣性地擋在秦三月面前。以前的時候,她是習慣性地站到秦三月後面。
“你是誰?”胡蘭皺眉問。她把葉撫的話謹記於心,“每個人都是以貌取人的,只不過不應當把一個人的外貌當作他的全部”。雖然她覺得站在面前的這個看上去比三月姐姐大一點的人很好看,但是她還是抱有十二分的警惕。
居心跟著何依依來到宅院後,發現裡面還住有人,便好一番追問,便從他那裡知道了胡蘭和秦三月等人的事情。聽何依依說起胡蘭的時候,她就很喜歡胡蘭這個小姑娘,一見到本人便更是喜歡得不得了,想著果然是很可愛很有靈氣的姑娘。
見著胡蘭這般提防自己,居心難免覺得可惜。她向秦三月和胡蘭介紹了自己。
“何依依的老鄉?”胡蘭從居心的話裡提煉出這麼個資訊來。
居心聽此,表情稍稍僵了僵,“話雖如此,但聽上去不太好聽呢。你可以認為我是他的青梅竹馬。”
一個“青梅竹馬”,兩者之間親密無間的關係便體現了出來。
胡蘭沒有青梅竹馬,雖然知道意思,但是理解不能,存疑地問:“何依依呢?照理來說,不是應該他向我們介紹你嗎?”
“他啊……”居心面色犯難,“你們進來看看就知道了。”
胡蘭和秦三月便跟著走進了去。
越過庭院,穿過廊道,到了盡頭的園林裡。胡蘭赫然發現,何依依頭頂著一張桌子,桌子被靈氣維持著平衡,與此同時,他十分委屈地在讀書。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欺負他?”胡蘭瞪著眼問。
居心看著何依依的樣子,笑彎了眉毛,“具體的我不知道,好像是讓祁大哥丟了面子。祁大哥剛才回來後,二話沒說就一張桌子丟到他腦袋上,然後就修煉去了。”
胡蘭嘖嘖兩聲,“可憐”一聲後,搖著頭就牽著秦三月走開了。
居心看了看可憐兮兮的何依依,又看了看胡蘭走起路來搖來搖去的辮子,果斷地選擇了後者,踩著輕快地步伐跟了上去。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