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地公園。
常樹樹和馬新竹兩人。
常樹樹不讓馬新竹說話擾她,他就真不說話,又像是故意要把氣氛弄得尷尬死氣沉沉。
她忽地自言自語說起:“不知道徐年哥回去了沒,也沒打個電話。”
馬新竹緊閉著嘴對她搖搖頭,眯縫笑眼。
“他真和新怡在一起嗎?你這哥哥做的真好。”常樹樹話裡是在損他,他聽了肯定是按捺不住氣了,說道:“我妹情願,徐年也沒反對,你不高興什麼?”
論扯歪理,常樹樹怎麼都掰不贏他的,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不明白自己幹嘛要去找不愉快。
馬新竹話匣子開了,要再安靜下來就不容易了,他不厭其煩地又說起:“在這待著不無聊嗎?假山假水,可沒你家鄉下有意思,等你考完試,再去你家,我很你的草莓味。”
“什麼叫我的草莓味……”常樹樹聽著莫名害臊了。
馬新竹自個兒打嘴,其實他是故意那樣說的。
“口誤口誤,想吃你家種的草莓。”
“想去自己去,還用得著問我嗎?”
“當然了,你家院子住著可比酒店舒服,想再留宿一夜。”
“我爸媽讓你住,我也攔不住,我住鎮上就行了。”
馬新竹嘖嘖兩聲,回著:“等你高考完,你覺得我對你會有這麼好的耐心嗎?”
常樹樹聽了打寒顫,心裡能想象到他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替自己擔憂。不禁地猜想,馬新竹腦袋裡解讀功能混亂了,接收不了她的拒絕,反倒是以為她欲迎還拒。
現在不是心煩這些事的時候,高考才是她的頭號敵人。
在和馬新竹吃了午飯後,她便叫馬新竹把她送回家複習去。這應該是最後一天,馬新竹會老實巴交地聽她的話。
另一邊,徐年的家。
他一個人住,住了個小套一,溫馨日式的裝修,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家裡的擺放整整齊齊,地面櫃子上潔淨無塵,馬新怡心想,徐年一定是很愛家,很會生活的人。
“你坐會兒,架子上有書,你可以看看。”徐年走進屋,走到廚房便停住了腳步。
“我挺想幫你打下手的,但我真不會,怕反而弄砸了,耽誤你功夫。”馬新怡說道。
馬新怡冷冷的打趣自己,徐年不覺得是冷笑話,發現她還蠻有趣的,淡淡笑著回道:“你坐著,我做個便餐很快就好。”
馬新怡應著,但真讓她安穩坐著,只等著開飯,她也是坐不住的,在架子上拿了本看不懂的農學專業書,翻開掃了幾頁看,又走到廚房來,站在冰箱邊稍遠地看著他做飯。
他的動作嫻熟,和她見到她媽媽做飯的模樣差不了多少,想必,他的飯菜也一定很可口。
徐年的餘光注意到她不移目地緊看著他,體貼地問道:“你餓了嗎?冰箱裡有面包,我先給你做個三明治吧?”
“沒有,我只是想看看你怎麼做的,不怕你笑話,我連飯都不會做。”馬新怡又開始揭自己的短,她在人前很驕傲的,總是給人完美女神的形象。
“不怕你笑話,我一個人住,做了六年的菜,還是隻會十樣。”
“真的假的?”馬新怡微微勾唇,隱隱想笑話他的表情。
“我很懶的,在學校就吃食堂,回來就不想再出門,吃不慣外賣,就自己做,可是又不想花心思研究菜譜,真的就十道菜反覆做了六年。”
馬新怡震驚了,覺得他也是個人才,她還是沒忍住笑了笑,這樣的他讓她感覺有些了生活氣息,不是難以接觸的博士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