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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李毅正凝神看著電腦。
“看你不提神啊,想來吃了白板。”李毅道。
“全中,三個都是體校學生,從外面回宿舍,沒問題。我當時見這三位同學的一臉稚氣的樣子,心裡就已經有點涼了。”
“不能有這種思想,我們聽過辦過的案子,那種屠夫式的殺人惡魔,有哪一個是滿臉橫肉目露兇光的。”
“呵呵。”秦剛笑了,“那是的,滿臉橫肉的未必是歹徒,溫文儒雅的未必是君子,你不來點提振人心訊息。”
“沒有,我找張禮泉本就沒想著有什麼大發現,回來我把西門和北門的錄影也看了,沒毛病,有點對不住昨天那場大規模地行動,浪費人和時間。”
“別,哥你不能洩氣,你可是精神和榜樣,你提不上勁我就完全癟了。”
李毅笑笑,“就說兩句應個景,我還是能扛大旗的,我們再捋一捋,一定捋出點方向。”
“回來的路上我在想,我們會不會遺漏了某些點攝像頭資料,我有一個腦洞的想法。”秦剛道。
“嗯,這個時候特別需要腦洞。”
“其實這個幫兇清理完現場,他明確李雅聆是一個人獨居,沒有必要著急離開。以他對現場及小區還有體校熟悉,他還可以選擇一個方法。直接在現場逗留一個晚上,第二天的白天離開,白天的視野好,這樣可以避免夜晚在林子裡穿行發生無法預估的意外情況。而且體校的時間點很好掌握,清早人少,過了9點都在上課,人也少。只要進了體校,避開幾個關鍵點的攝像頭,白天背個包戴著帽子,合情又合理,還容易混在學生中間悄無聲息,這也是一個可選擇的方案,甚至可以進教學樓的洗手間裡換一套衣服再離開,唯一的缺點就是必需在案發現場和屍體一起睡個覺。”
李毅聽得連連點頭,“是個好想法,如果不帶走任何物品,我是指洗浴間的物品,還有清理再場的工具,我覺得這樣做絕對可行。”
“為什麼,他有揹包的啊,有影響嗎?”
“肯定有的,清理現場打掃衛生,拖地,擦桌子,刷地漏,這些操作會接觸什麼,想一想。”
秦剛緊鎖眉毛,忽地一拍鍵盤,“水。”
“沒錯,水。擦桌子的毛巾,拖地的布或者海綿,刷地漏的刷子,全部都要沾水,而且這些東西吸了水不是說放一晚上就能幹。更有可能會沾到血跡,這些溼漉漉的物品放在揹包裡,會滲水沾溼揹包,大白天的,這個辨識度就比較高了,這個人應該想到這點。”
“包可以是防水的,或者也可以用塑膠袋裝著也防水。”
“防水的包可能性不大,我們推敲過,意外的殺人,然後才需要一個人來處理現場。平是我們買的揹包哪會防水,除非你去專業的戶外用品店,現場清理這事需要緊趕著做,還要專程花時間去買包,可能性不大,用塑膠袋的可能有。”
但是方向呢,李毅覺得這樣的分析其實都可能成立,但要點還是幫兇的畫像和尋找幫兇的方向,目前有點讓人一籌莫展。
“對了,體校的保安隊長說過,校外的車輛,計程車是不讓進校內的,不過私家車可以進,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這個人直接就在校內乘坐接應的車出去,只要不坐在副駕,是不會被拍到的,即便是坐副駕,也要未必能完全拍得清楚,要看坐姿和角度。”秦剛道。
“人可以很容易的避開攝像頭,車比較難,車裡的司機和副駕位置只需要調整坐椅,也不容易被拍到,加上天黑光線昏暗,人的確不好拍。但是車牌了,很容易拍到,你覺得了。”
“套牌?”
“要幹這種事,肯定得套牌,但可能這樣反而搞複雜了,學校周邊,哪兒停車都方便,攝像頭也少,何必了。”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其實,我在7號進出體校的校外車輛資料裡,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你猜是誰。”李毅道。
“不是吧,這麼提振人心的資訊,你隱瞞不報,是誰。”
“邵國清,不過7號那天他開的車,不是我們前天晚上遇見他和邊維時開的那輛車。”
“對,前天晚上他開的是新車,還沒上牌,他換車了?”秦剛忽然生出疑問,“7號用完車之後,到今天最多也就兩週,這就換新車了?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玄機?”
“你回來的時候,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長的時間,我不確定,其實我不希望是邵國清的車,這樣,我會堅定自己之前的方向,只是要好好的再想想方法。可是邵國清的車出現了,讓我有點動搖,是不是我們的方向又一次產生偏差。”
在秦剛回來前,李毅的確想了好長時間,這一次的分析到底有沒有偏差,雖然辦案過程中,無法避免偏差,但連續兩次有偏差,首先懷疑的,是自己。
“今天我在體校繞著圍牆又走了一次,特別西門那一段,有間餐廳有個後門可以直接進入學校,出門轉右大約50米就是一條直行通往教工宿舍區的路,攝像頭比較少,路比較窄,道兩邊樹多,我覺得透過這條路有可能完美避開監控。”秦剛道。
“對,方向不能變,一直走到黑為止,邵國清我們可以再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