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按現實來說,就不能這麼武斷了。
越是體系龐大的文明其內文明構造跟世界底蘊越是深厚,而完善的建制也側面的建造了完整的體系樹,就體系最為龐大的這幾個席位來說,自家的老登們還真未必能跟對方形成絕對的層次碾壓。
強是一定的,但一拳ko跟半斤八兩可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意味
如此,沉思一番後,在萬眾矚目的會場中,張珂起身來到了自家席位前方,猩紅的雙目環視全場,暴虐的氣息幾度量翻滾下開口道:
“戰利品劃分我無異議,等我方挑選完畢之後爾等外神自可隨意取用,隨意劫掠!
當然,你們說規矩那就按規矩來,但倘若有人違反規則九州也不會介意更不會因此接受邀請前去討伐,維持正義!”
“至於說橫徵暴斂呵,這些東西我懶得跟你們掰扯,歷史總歸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是否正義在我死之前也輪不到別人對我指指點點,但戰爭在九州消化完這次的戰果,完成飛昇的沉澱之前,我不會貿然挑動戰爭,但前提是別有人來招惹九州,更別算計到我的身上,否則的話,我可沒我家師長們的好脾氣,只誅首惡這條在我這裡不匹配,要戰就戰個天昏地暗,要殺就屠的乾乾淨淨不留後患!”
言語變做點點金光,在萬神的見證下於半空中凝結成一卷紙張,無形的筆墨在紙面上描繪權柄的力量將其變作牢不可破的契約!
“這也算是對戰士協會二三條款的解釋,不主動便無有突然宣戰的嫌疑,而但被冒犯那便談不上不義戰爭,只是滅絕令?說來一場戰爭過後,世界融合時,有多少文明會保留戰敗者的殘渣讓其以近乎於等同的方式在自家的世界內正常生活的?但凡在場的諸位中能拿出五分之一的例子來駁斥我,那我便認了這條,再不對外域斬盡殺絕又有何不可?”
張珂說著看向了坐席中的外神們,目光尤其在那些名片上刻印著正義,秩序,善良等相關詞彙的外神身上刻意停留了片刻:“所以說,一百三十餘席,僅有十二個文明能做到兼併包容,收容難民?”
“哈哈哈哈哈!”
看著一個個踴躍站出後在張珂放肆的大笑中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向其他盟友外神的正義使者,張珂是真忍不住爆笑出聲。
他當然不是在笑這些仁慈,善良的存在。
哪怕不屬於同一文明,哪怕他對外神先天性帶有敵意標籤的濾鏡,也不影響他對這些真正貫徹正義跟秩序之道的維持者們奉上崇敬之心!
無關陣營,只是單純的作為九州人的普通價值觀對於好人奉上理所應當的尊重。
但刨除掉這百多位外域霸主之後,剩下的仍具備正面情感類權柄的外神就多少有些讓人恥笑了!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既然大家都是亡族滅種的混賬,那這項就作廢吧,畢竟,爾等總不能要我一個聲名狼藉的災禍去做名正言順的正神吧?這跟讓魅魔當忠貞烈女有什麼區別?”
“帝尤,注意你的言辭!”
一尊冠以正義之名,卻無正義之實的外神冷著臉開口勸誡:“正義不是氾濫的好人,承擔著相應的責任,必然要付出對等的代價,正義與邪惡必是水火不容,對邪惡的存在但凡有些許良知就知道除惡務盡的道理,而除了純粹的混亂邪惡,哪怕是殺戮無算的屠夫我們也會給出一定的機會容錯,引導迷途羔羊迴歸正確的道路”
“噗嗤.哈哈哈.抱歉,哈哈哈,我一般不笑的,但這會兒是真忍不住了?”
本來操持著浮誇演技在這兒表演的張珂聽到外神義正言辭的給他講解正義的定義是真繃不住了。
正義?
邪惡?
真要是這麼講的話,那被整個虛空乃至蠻荒古神們冠以惡尤之名的自己也稱的上是純粹的正義跟善良,畢竟他之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九州的繁榮跟人族的生存環境,哪兒來的窮兇極惡一說?
正如我之英雄,彼之仇寇。
萬事萬物都有相對的兩面,若只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來說,那哪怕是十惡不赦的人都能找出一堆藉口來替自己辯駁,他雖不擅智計,但也不是這麼拙劣的藉口能糊弄過去的。
而說出這話的外神剛一被張珂的狂笑打斷就已經後悔了,更別說隨之而來的其他文明之主們對其看傻子一樣聚焦起來的目光。
但祂又有什麼辦法?
真是忍不住被衝昏了頭腦才說出如此無腦之言,畢竟張珂之前那話說的太糙了,除了沒帶髒字,簡直是在指著祂們的鼻子大罵,都是一方文明的無上至尊,日夜承受下神跟世界的祝福跟讚美的角色。
在這兒委曲求全的配合著演戲,任由張珂威脅怒罵也要騙得對方自縛手腳就已經夠委屈的了,再被這麼當面點艹誰能忍受得了啊?
只是忍不住的不只是祂一個,但真正紅溫了率先開口發言的卻只有祂一個,現在被落了臉面又被群情鄙夷自然也怪不得誰。
而不提那紅溫到面目猙獰的外神,既然打回了協定中的一個微小條款,對於後面的張珂也就更有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