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著張珂如今彷彿行雲流水一般的作戰姿態,大禹的雙眸中忽的流露出一縷疑惑之色。
怎麼,他現在突然有點兒不相信這熊玩意兒被控制了身軀跟意識,陷入暴揍從而變的六親不認。
他不是沒見過瘋子。
廣袤如蠻荒,被情所困,因權柄浸染從而導致瘋癲的存在不在少數。
遠的不說,就算自己作孽後被舜帝抓住痛腳驅出人族的四凶,這幾個倒黴玩意兒便是典型的意志不堅,實力不夠被權柄反向控制沉淪縱慾中無法自拔的典型例子!
饕餮是貪婪,窮奇是惡毒,檮杌是倔強跟愚蠢.獲取了比人王跟其他大能更加完整的永生權柄的它們卻要受權柄所轄,每一次的死亡輪迴自身的意志都會被泯滅一部分,直至淪落成徹徹底底的凶神野獸!
當然,四凶比其他凶神還有個好處在於它們雖然被人族驅逐,但卻不跟四罪一樣被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
四凶雖然在外,但它們仍肩負著驅逐諸邪,庇護人族的責任。
好聽點兒說來算是將功折罪,戴罪立功,而也因此看在人族的面上,除非是真被惹急了,一般情況下無人會與它們斤斤計較。
而這樣的才叫做瘋狂。
喪失了為人時的一切記憶跟能力,只留下權柄所賦予的能力,不以曾經人身為榮,只以兇獸粗蠻為善.
但在張珂身上,他只看到了六親不認的暴虐,卻沒見到身為邪物,被人孽掌控後的扭曲跟改變。
再直白點兒來說,直至現在,跟舜帝也好,暴打帝俊也罷,甚至是現在跟諸王的抗衡,張珂都打的頗有章法,甚至在對大禹時,那層層套疊的招數跟計算好了似的硬控差點兒沒讓他撐下來。
這能叫被惡念鳩佔鵲巢?
該不會是藉著惡念蓬勃的藉口,在這兒跟他們一群老東西撒潑打滾,報復先前諸事吧?
這個想法一經在大禹的心中出現便再難以消散。
緩過氣來的他再度嘗試著靠近那三英戰人孽的戰圈,但剛一接近,原本跟應龍勉力僵持的四臂好似突然打了雞血一般,強摁著那碩大的龍頭便砸向了靠過來的大禹。
雖然心有懷疑的大禹已提前做好了應付一切的準備。
但耐不住應龍主動往他身上撲。
纏繞的龍軀瞬間解開,緊接著那頭角崢嶸的龍首瞬間撞入了大禹的胸懷,猛烈的力道讓他的肋骨發出難以承擔的清脆碎裂聲,而不懂得見好就收的某龍更是藉著當墊背的大禹,一股腦的將自己被甩飛出來的力道全傾瀉在了後者的身上。
“轟!”
“轟!”
“轟!”
下一瞬,這一龍一人就好似風火輪一般圓潤的滾了出去,順著被碾碎的大地一路彈跳著落入了西山經那深不見底的大坑之中。
“都已經到這兒了,還不趕緊滾起來,真當我是你家的龍墊了?”
當初孕育血海的深淵底層,被捆綁纏繞成一個大字形且掙扎不能的大禹悶聲罵道:“你這傢伙,衝撞這一下將我的計劃全都破壞了!”
“你嫌我?我還沒嫌棄你身上的騷狐狸味呢!”
應龍毫不客氣的反噴大禹的指著,順帶著那純金色的龍瞳在這已失去了血海跟神力照耀的漆黑洞穴中搜尋:“省省你那腦子留著回去玩狐狸吧,計劃?那還用得著你來測試,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玩意兒當下的狀態不太對勁。”
“但也只有你才會想著去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