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懼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在戰錘這個充滿了癲佬,尤其是癲佬密集的亞空間裡,沒有人會畏懼死亡的到來。
但當空間的深處再次震動時,看著那全身籠罩在火焰之下的身影從虛空中抽出的宏偉戰斧,看著那斧刃兩端斑駁的暗紅色汙垢,以及隱約間傳唱的無數悲鳴,興奮的情緒就像是沒興奮過一樣。
於是,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烈火燃燒之處,群星退避如潮,再瘋狂的玩意兒也不想被那惡毒的斧刃在自己身上留下哪怕一道傷痕.
“今天這是怎麼了,群神大亂趴?”
亞空間的某一處陰影之地,一座純金且神聖的宏偉巨構坐落於虛空之中,金色的符文纏繞其上耀耀發光,任誰來此都只覺得這是諸神的奇蹟,並納頭就拜,但纏繞其上的血色鴉群破壞了這聖潔的氛圍。
難聽的鴉叫在空間中傳遞,密集的噪音直吵的人心煩躁而憤怒,恨不得摧毀了這些讓神聖為之沾汙的不潔。
而在這純金的巨構堡壘之中,一個全身上下都刻滿了金色咒文的巨大人影正滿眼不解的眺望著外界。
劇烈的靈能湧動讓他察覺到了什麼,但巨構的存在卻阻礙了他對外界狀況的觀測,尤其是此時聲聲入耳的鴉鳴,更是讓其好不容易抽離的思緒被重新拽回到了這嘈雜而噁心的現實。
於是他惱怒了,離開了自己子嗣們為他鑄造的,具有時刻聆聽神言的華麗宮殿,在沉重的腳步聲中出現在外,彷彿散發著金色光芒的雙目眺望著籠罩了巨構的血鴉天幕,他譏諷的開口問道:
“你真是夠了,克拉克斯,這樣做真的有意義嗎?”
在他看來,背叛的並非自己,而是泰拉上的偽帝,是他先摧毀了完美之城,是他違背了曾經對自己的許諾,自己只是在被偽神放棄之後,去尋找真正的神靈而已,何至於遭受到如此殘酷的折磨。
哪怕忽略這個先決條件不提,背離偽帝的原體那麼多,小馬,鳳凰,毒氣罐跟釘子頭霍亂銀河大家都插了一腳,真沒必要死抓著他一個不放!
“洛珈,事到如今你還在巧言令色,我不明白父親既明白你的膽小跟怯懦,那為什麼當初沒將你跟那褻瀆之城一同毀去!”
血色的天幕之中,群鴉拍打著翅膀,一道黑紅的偉岸身影屹立其中,其蒼白的面龐上滿是憤怒與後悔之色:
“父親偉大我敬重但並不認同,他當初犯的錯,現在應當由我來彌補,是時候了,洛珈,風暴之下空間混亂,這次你再也不會好運到有突如其來的外力援助,這次我必讓伱用鮮血償還你的罪孽!”
“你放屁,你們無非是抓著信仰來打擊我,可你睜眼看看,現在的帝國又在做些什麼?國教既然能存在萬年,那完美之城為何要被毀滅!”
大懷言著咆哮著彰顯了自身的力量。
他曾透過獻祭成了惡魔王子,但被帝皇壓制的四神卻不配得到他的信仰,他的忠誠理應由一個更加強大,且無敵的神來接納,而現在從混亂的亞空間中,洛珈品味到了什麼。
心靈的力量促使著他去探尋這場風暴的起點,去見證那新生的存在是否是他應當忠誠的偉大。
但在這之前,這頭拙劣的烏鴉,卻是他不得不拆除的阻礙。
否則拜神路上,被一個臭鳥沾著,乃至於將這偽帝的爪牙帶到神的面前,那可談不上忠誠!
於是符文的能量得以宣洩,靈能在肆無忌憚的擴充套件著,磅礴的能量支撐起了他的身軀,本質的力量將他渺小的身軀拔高到了近千米的龐大地步。
在無窮的偉力間,金色的符文照亮了血色的天穹。
而血色的渡鴉也化作無數的羽刃攢射而下。
權杖與暗影碰撞在一起引起了一場劇烈的爆炸。
在喧囂的煙塵中,兩位死敵憤恨的注視著對方,當下的他們為了各自的目的跟追求恨不得立馬踩爛對方的頭顱,但與此同時那自遙遠空間迸發的風暴陡然間吹拂到了他們的面前,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宛若雷鳴的聲音在他們的腦內響徹:
“哦豁,看我發現了什麼?兩個新鮮的原體?”
伴隨著聲音的炸起,互視死敵的兄弟在磅礴的壓力下不由得暫且放棄了跟對方較勁,略微分神之下,兩位原體便發現了飛馳在他們頭頂,籠罩在無窮火海中的宏偉身影。
如果說在靈能跟本質的填充下,高達千米的原體已具備了移山倒海的能力,但這樣宛若山脈的身姿,在這突兀探頭過來的存在面前卻連侏儒都算不上,連那面上噴湧著火焰的兩個山洞,都能輕易的將他們容納。
“異端?”克拉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