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能直接拿下目標,但跟直接拿下也沒什麼區別了。畢竟,在法海看來,勸說一人而已,達不成目的無非是付出的代價不夠。
再說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相比於臃腫的天庭,佛門靈山之內有更多的位置,有更好的晉升空間。在那邊排資論輩的時候,在佛門早就能戴上佛陀的桂冠了。
嗯,當然,這件事,法海並不準備靠自己拿下。
他的功勞到現在已經不少了,也該給別人一點出場的機會。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一個準羅漢的身份,也就是處理點打雜的工作。
至於跟張珂背後的長輩利益交換,那得是佛陀們才能考慮的事不過,不管如何,他想要的總歸是拿下了!
再加上這份功勞,足夠請一位菩薩出手,幫他斬斷跟那條白蛇糾纏不休的孽緣。
“阿彌陀佛,那小僧便告辭了!”伸手接過那枚水晶,法海的目光在水精裡,那道鮮紅的氣息上駐留了一會兒,隨後施了個佛禮:“小僧法海!”
“希望下次見面,小僧可以跟道友以師兄弟相稱!”
隨著話音落下,法海的身體逐漸被一團佛光籠罩。隨著佛光逐漸變的更加熾熱,依稀間,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座仿若純金跟琉璃鍛造的山巒。
不管那些殘存的番僧跟大遼斥候如何神情痴迷的盯著天空,反正在覺察到周邊環境變化的第一時間,張珂就轉移了目光,與此同時,他在自己的腦海裡直接掛上了真靈業點陣圖。
在這張圖譜上,大多數的神位都呈現晦暗之色,唯獨在頂層之中,有三個神號正在散發著灼灼光芒,且構成神位的名號正在逐漸扭曲,似要形成三道身影似的.
而隨著張珂的想象,晴天白日裡,大宋的天空之上,忽然有群星從太陽的遮蔽下露出了身形,隱約之間,星河上更是有紫氣瀰漫。
一時間,大宋境內不知道被掀起了多少暗潮。
與此同時,原本正跟個花孔雀一樣,迅速凝實,且不斷彰顯自身存在的山巒虛影猛然一震。
它並沒有再繼續彰顯異象,神蹟,也沒有再往張珂所在的方向蔓延,而是就此包裹著法海消失不見。而在山峰虛影消失之後,晴天白日,群星閃爍的異象也與之一同煙消雲散。
見狀,張珂輕吁了口氣。
這就是九州這片天地的獨有特色——前輩們的存在感,它實在是太強了!
除了清明兩朝因為環境限制而無法彰顯,在多元九州,不管是哪片天地,都能隨時體驗到版本回退的樂趣,好在大家看面子的都比較重,所以一般的情況下,都只是點到為止,但也有場面收拾不住的,那就.
解決了突然出現的和尚。
張珂也沒了繼續逛逛的心情,帶著從十多位山神土地那裡借來的權柄,他重新返回了自身的寺廟。
在廟裡,清高道人師徒們正在道兵的監視下,去做一個廟祝所應該做的事情——引導香客。而至於他跟縣令的約定,隨著上午審判的落幕,早就被信眾傳的滿縣城都是。
沒有了最大顧慮的清高道人,自然沒必要跟縣令虛與委蛇。
而至於縣令.剛剛收到宋遼邊境衝突的他,正頭痛欲裂。
伐山破廟的事情直接被他拋在了腦後。
相比於那些個鑽在鄉野之間害些路人,一年都吃不了幾個鄉民的牛鬼蛇神,果斷還是宋遼的衝突更駭人,畢竟一場戰爭,隨隨便便就是成千上萬的傷亡。尤其是如今的大宋正被帝王更替的陰影所籠罩,風雨飄搖,可經不起跟遼國的戰爭。
萬一,這大宋被幹倒了,那他們這些文化人,又該去哪兒找這麼好的待遇?
而且,好不容易徹底將武人踩在腳下,與士大夫共天下才剛剛成型,沒形成傳統之前,大宋可不能亡
感覺自己肩負著無數儒生希望的縣令,正在撰寫公文,準備調派周邊大軍嚴防遼國突襲的同時,也準備將這邊發生的事用春秋筆法描繪一番。
總不能自己擔驚受怕的要死,但那個造成局勢緊張的什麼佑靈王,卻能安然無恙。
哪怕不能破了對方的廟,也得狠狠地削一削對方的神位才是。
張珂倒是不知道縣令有這個心思。
在廟裡等待了幾個時辰之後,在太陽落山的同時,張道人也趕在城門落鎖之前趕到了縣城之內,隨後捧著天師印的他連氣都沒喘勻,便趕到了廟宇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