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裡劉鴻漸處理各種事都是找閻應元、常鈺他們,牛壯大字不識,也沒啥見識,而他又自覺受了劉鴻漸大恩,不僅娶了個漂亮的妻子,二老也住在伯爵府,心裡著急。
如今總算是替大人幹了件大事,六十萬兩銀子啊!這些鳥商還真是有錢!
“走!今晚給大夥兒吃酒!”天色已暗,劉鴻漸打馬當頭向臨縣行去。
……
有人歡喜有人愁,範府的中廳裡就坐著愁眉苦臉的八個人。
“豈有此理,老夫的十多萬兩銀子就這麼打水漂了?那可是老夫好幾個月的的利錢啊!真是豈有此理!”
啪——一隻精緻的景德鎮青花瓷茶碗被範永鬥摔了個稀碎。
“範老哥,現在這情況,生氣也沒什麼用啊,還是想想對策吧!也不知我兒如何了!這放回來了兩人,一個……”梁嘉賓見範永鬥只是發脾氣,忙勸道。
他本想說放回來兩人,一個傻了,一個剛到家就見了閻王,但話剛到嘴邊又覺不合適,瞄了一眼身旁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黃雲發,以及面若死灰的靳良玉閉上了嘴。
“還想什麼對策!我兒都死了,死了,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我等應當即刻請袁總兵出兵為他報仇!不扒了這些賊人的皮不能解我心頭之恨!”
靳良玉騰的一聲站起,把身邊的翟堂嚇了一跳。
“老靳,莫得著急,你兒子被賊人所害大夥也悲痛不已,可那白雲山方圓有幾十裡,我等既不知賊人身在何處,也不知其有多少人,袁總兵怎肯貿然前去?”
王登庫擼著鬍鬚沉聲說道,你兒子死了,可我兒子還在賊人手中,這麼貿然讓那太原府總兵前去剿賊,自己兒子豈不是死定了?
況且,那袁總兵也不是什麼好鳥,讓他出兵,竟要糧草三十萬石,並白銀四十萬兩,這簡直是喝他們的血。
“是啊,老靳,縷才說的有道理,還是從長計議的好!”翟堂也起身勸道,縷才是王登庫的字,至於原因,大家都是究竟商場之人,如何不明白。
“老黃,你認為呢!”靳良玉見沒了同盟,而老大哥範永鬥也不言語,看樣子也是反對直接找袁宗第,不由得有些憤懣,於是問起同樣的受害者黃雲發。
“這個……老夫覺得靳老弟所言有理,但範老哥他們說的也沒錯,大家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雖然自己兒子傻了,但至少有胳膊有腿活著回來了,總比靳家小子強,而且回家也能對妻子有個交代。
沒回來的那六個小子,多半也凶多吉少了,請袁宗第出兵,少不得自己也要出銀子。
黃雲發左看看右看看,決定和稀泥,兩邊都不得罪。
“哼!一群鼠目寸光之輩,你們真以為給了銀子那賊人就會放了你們的兒子?別做夢了!”
見連黃雲發也是這般沒骨氣,靳良玉氣壞了。
範永鬥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如果再給十萬兩銀子,就能把兒子範建換回來,他自然會忍痛交銀子。
可就怕那賊人言而無信不放人,接著要銀子,畢竟指望賊人受信用,倒不如指望豬會上牆。
大堂陷入短暫的僵持……
“老爺,外面有一家丁說是有要事相告,是關於那夥兒賊人的!”範府管家從外面進來,拱手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