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星浩回家後,夏暢海完全沒給他交代戀情的機會,直接跟他說,一切事情等到兩家人見面後再議。
但在兩家人見面前,老爸讓他呆在家裡,好好思考一下將來,還禁止他再出門。
反正再過幾日就能與得得成婚,然後自立門戶,他便沒跟他老爸唱反調,按耐下躁動的心,留在了家中。
兩家人會面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趙徵平對鏡剃完須,接過梅子遞來的西服換了上,接著提起公事包準備出門赴約。
在門前穿好鞋子,他又脫掉了,然後繞回鏡子前,撥了撥頭髮,“梅子,你應該早幾天提醒我染髮的。”
頭上剛焗過油,雖遮住了白髮,但黑得異常死硬,看上去很不自然。
梅子掐著腰,靠在衛生間門上,一面賞悅著趙徵平,一面擠兌他:“老趙頭,知道的,你是去會親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見相好的那。”
“別亂說!”餓死事小,失節事大,趙大教授可保守了,關乎晚節的事,他怎會給流言留下可乘之機。“梅子,去給我換件樸素點的外套,鞋也換成那個舊的。假如今天得得的婚事有眉目了,我就去理個光頭,一併除掉這三千煩惱絲。”
“你理什麼光頭,本來就矮,留著頭髮還能顯高點。”梅子笑著轉回屋裡,去幫趙徵平選外套。
拿出外套後,向來說話辦事兵貴神速的她,突然罕見地放慢語速,嘀嘀咕咕地絮叨著:“倆孩子的事兒是不是太快了?還有前幾天方辰安找得得幹什麼?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得得心裡咋想的?”
“還用問她咋想的嗎?她都夜不歸宿了。”
梅子噗嗤一笑,“也是也是!”
昨夜,得得深夜未歸,電話又聯絡不上,梅子只好發資訊給盧星浩,問他得得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當時,盧星浩也聯絡不上得得,就打了個電話去問林德清,林德清說她們姐妹們在聚餐。
明天就是雙方父母會面的日子了,屆時兩人便會談婚論嫁。盧星浩心想,得得今天應該是在跟她的閨蜜們開單身派對,於是他回資訊告訴梅子,得得確實跟他在一起,請他們不用擔心。
“老趙頭,你說小盧還挺……能耐的噢,不僅能讓得得跟他出去過夜,還能讓得得忙到連個電話都沒功夫往家打。年輕人就是體力好啊!”
“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你趕緊給得得打個電話,讓她今晚回來住。”趙徵平想想就氣,“未過門就急著跟人同居,一點不知道檢點。”
“都什麼年代了!同居怎麼了,你還不行讓得得提前試一試婚呀。”
“跟什麼年代沒關係。我趙徵平教出來的女兒,就不應該幹這種事。”
說完,趙徵平甩手向門外走去,梅子忙問,“你不等得得回來一起去嗎?”
“不等了。”
另一頭兒,盧星浩正光著膀子,在浴室裡與他的頭髮較勁兒。今天他的頭髮特別剛硬,不管怎麼抓,也抓不出個理想髮型。
他彎下身子,準備洗掉頭上的髮膠,重新做造型。
“小浩,你痛快點。”夏暢海雙指猛敲了敲桌面,催促著兒子,口中的煙比剛才吸的更急。
聞見老爸的喊聲,盧星浩把搖滾樂調低了些,但嘴上歡騰的口哨仍未停,還特意的揚了一聲高音。
又搗鼓了一刻鐘,才出了浴室。
“爸,咱們是娶媳婦,你怎麼搞得跟嫁女兒一樣?”盧星浩見老爸一臉的頹喪,不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