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種人我見多了,賤胚子生的永遠都是賤胚子!想霍亂我們家,你和你爸還嫩了點……”
身為人子女,此時本該維護一下生養她的父母。可看著與辰安相似的那張臉,她任何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她並不是懦弱,但仍不敢和麵前的人撕破臉,是因為她還或多或少地懷揣著一個能嫁於辰安的“理想”。
得得瑟縮在副駕裡,無比憎恨自己當時沒能為父母申辯。她咬著手背,貝齒一寸一寸地沒入肉中。
辰安實在不忍看著她自殘,便泊了車,給車門解了鎖。
得得奪步下了車。
車門被關上的那一瞬,他們再次被分隔成兩個世界。
得得腿似灌了鉛,步子沉重,但方向明確。
站在幼兒園的柵欄外,看著兒子被一眾小女孩尾隨著,小臉有點驕傲,有點冷俊,很像……
呵!又是他!
翰翰飛奔過來,得得蹲下接住兒子,打趣說:“那麼多小女孩兒圍著翰翰,翰翰最喜歡哪個?”
“都不喜歡,我只喜歡媽媽。”
依舊是她百聽不厭的答案,語氣依舊很像他……
翰翰抬起圓圓的手指,在她臉上點兵點將,像是在查閱什麼。
得得含住兒子的手指,嘴角淡淡揚起。
翰翰也樂了,還對她說,“媽媽什麼也沒缺。”
是呢,丟失的笑容也迴歸了,是什麼也不缺了。
電話突然響起,陌生的號碼。
她把兒子送回園區,接通了電話。“趙得得,你怎麼這麼混蛋,你憑什麼連我也不聯絡……”
即使再激憤的言語,也掩蓋不住鍾明秋對她的擔心。得得虧欠這位朋友太多,她無話可說,唯能輕輕喚著她的名字:“秋秋。”
時隔五年,得得仍能第一時間辨出是她,可見她是有念著她的,同時也證明得得這些年過的有多單調。想到這裡,鍾明秋準備好的一車髒話,一句也罵不下去了。“得得,你過得好嗎?”
“挺好的,你那?”
“我也挺好。除了上班,就琢磨怎麼把高文翔的信用卡刷成我的會員卡。我只管千金散去,他只管還復來。”
“真好。”
“明天帶你老公去福慶,咱們聚一聚。”
“他……不在了。”
“什麼?不在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什麼時候的事兒呢?得得無從說起,那個故事太長,太亂。她允諾說:“秋秋,咱們過幾天再聚,到時候我慢慢講給你聽。我現在想出去散散心,回來再聯絡你。”
“為什麼要去散心?去哪裡呀?我陪你去。”
“秋秋,你成家了,要出門出差不再是一個人的事了。”得得說,“我走的急,沒辦法等你。再說,你還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