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夫人對兒子的瞭解,向來穩重謹慎的李靖天,不可能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犯這種低階的錯誤。除非是有人影響了他的判斷力,或者他受到某人的威脅!
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眼前的王七娘。
李夫人可沒有忘記,在李家全家被投入大牢的時候,兒子從保護家人的人數有限的俠客裡硬是擠出了幾個人,巴巴的送到了什麼破島上,去保護王七娘的拖油瓶。
兒子這種有了老婆不要老孃的行為,讓李夫人很是氣惱,她更是把這筆賬直接記在了王七娘頭上。
“……是!”
王綺芳被李夫人凌厲的目光嚇了一跳,她沒想到未來的婆婆脾氣這麼大,眨眼的功夫,說翻臉就翻臉。
李夫人一把甩開王綺芳攙扶她的手,冷著臉走到一邊,找了個乾淨的角落,把肩上的帔帛解了下來鋪在地上,然後盤腿坐下,閉上眼睛,默默的捻起佛珠,再也沒有跟王綺芳說過一句話。
“母親,母親,您別生氣,我被朝廷抓住,並不是七娘的錯,”李靖天雖然看不到另一邊的場景,但是母親質問七娘的話,他還是聽到了,他知道以母親的脾氣,她肯定怪罪七娘連累了自己,忙解釋道,“再說,七娘被千牛衛秘密關押起來,也是受我的連累呀。”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李夫人輕聲念著佛號,彷彿沒有聽到李靖天的話一般,連眼皮都沒有抬。
“母親……”
李靖天有些無措,他可以冷靜的處理俠客盟的紛爭,但卻不知道如何協調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
王綺芳有些明白了,她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走到牆邊,輕聲道:“靖天,別說了,伯母趕了這麼遠的路,一定累了,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自古婆媳關係不好相處,她不是第一個不受婆婆待見的兒媳,更不是最後一個。
“好吧,”李靖天輕輕敲了敲牆壁,似在安慰她,“等事情了結後,我再跟母親好好解釋。”
解釋?王綺芳聽了直搖頭,心道,還是別解釋了,別人解釋興許未來的婆婆還能聽進去,若是你這個做兒子的解釋,老人家估計更生氣。
……
隨著兩王叛亂的平息,京城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繁華與安定,蕭條了許久的茶樓也開始熱鬧起來。
尤其是最近,整個京城的各大茶樓和酒館,都談論著一件事:
“哎哎,聽說了沒,李爵爺的國公府出大事了!”
“咋沒聽說呀,據說國公府的二公子跑到北邊造反去了,害得李家成了叛逆,朝廷查抄了國公府,整個李家都要被砍頭咧。”
“切,不知道了吧,什麼李家二公子造反呀,那個二公子早就被李家逐出了家門,已經不是國公府的人了,人家李家是冤枉的。”
“噫?還有這事兒?那個李賊什麼時候被趕出家門的呀,不會是他造反前吧。”
“嘁,當然不是,是三年前,那時兩個賊王也沒有叛亂,天下正太平呢。”
“如果這麼說的話,李家還真是冤枉了呀。”
“嘖嘖嘖,什麼冤枉呀,你們不知道有句話叫‘功高蓋主’‘卸磨殺驢’呀。我給你們講,朝廷早就看李爵爺不順眼,這是藉故拿他的後人開刀咧。”
“可不是,要說在咱們大周,還真沒有人不知道李爵爺的名頭,唉,可憐他老人家英明一世,竟落到要絕嗣的下場。”
鐵楚和王錦瑜坐在二樓的雅間,一邊喝著茶,一邊笑吟吟的聽著下面‘百姓’們的議論,他們相信用不了多久,整個京城都會知道朝廷試圖冤殺國公府的訊息。
……
十天後,隆慶帝派去平州的人回來了,現任的輔國公李源豐也捧著太祖欽賜的丹書鐵劵闖到了朝堂。
“臣李源豐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源豐嘴裡說著叩見,但並沒有下跪,因為他頭頂上舉著丹書鐵劵,上面有太祖皇帝的御筆親書,即使見了皇帝,也可以免跪。
“李源豐,你這是作甚?”
隆慶帝雖然沒有見過傳說當中的丹書鐵劵,無法辨別真偽。但看到李源豐如此鄭重的模樣,也知道這個東西的分量。
“李家的家譜已經呈給了陛下,李靖雲叛逆確與國公府無關,當然,微臣作為李靖雲的父親,卻有教子不嚴之罪。李家先祖幸得太祖皇帝御賜的丹書鐵劵,懇請陛下赦免國公府。”
“……好吧,國公府確實不是叛逆。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丹書鐵劵只是免死,如何治國公府的罪,還是他這個皇帝說了算。
“回陛下,太祖皇帝賜給李家的丹書鐵劵,是免罪金牌,無論死罪還是活罪,只要不是謀反之罪,皆可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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