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著手笑道:“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臺!”
顧顏臉色凝冷如冰,她單手握緊玄魄珠,無數的靈氣自她體內激發而至,那朵朵的雪花在空中變得無比之大,向著空中疾落。
每一朵雪花。正與空中的一朵蓮花相碰,就像是將雪水倒入了油鍋一樣,“絲絲”的響聲頓時綿延不絕。每一朵雪花與蓮花相碰為,便於空中立時湮滅。
辛採青看著寧封子站在空中,驚呼道:“是天誅祖師?”
寧封子不滿的叫道:“天你個頭啊天!本小姐有那麼老嗎?”
辛採青看著空中的朱顏鏡,目光中露出了無比貪婪之色,她們朱紫島的弟子,都自認為天誅與紫墨兩位魔尊的遺脈,這面曾寄存著天誅神魂的寶鏡。是她們欲所必得的東西。
在空中的秦明月,這時面色無比凝重的控制著手中的陣旗,她的兩隻手掌邊緣,這時全都湧起了無比濃重的雲氣,十二座旗門在掌中那廣寸之地不停的飛舞,顧顏低呼道:“是掌中乾坤?”
這是一種極為高明控制陣法的手法。所謂渺乾坤於一慄,納須彌為一隅,乾坤萬里,陣法全濃縮於她的掌中,這需要對陣法的變化和靈氣流向有極為精微的掌握才能做到。
顧顏自忖,自己絕不能像秦明月一樣,將手法做得如此熟練。
無數朵蓮花在空中飛騰變化,像是要將顧顏所發的雪片躲開一樣,而顧顏手中的玄魄珠上,不停的噴發出冰雪之氣,兩者似乎在一瞬間,形成了無比僵持之勢。
秦明月臉色微有不愉,“辛姑娘!”
我在這裡打生打死,你能在一旁看熱鬧?
辛採青這時才從看到朱顏鏡的震驚中回覆過來,她單手握緊白骨劍,忽然間一咬牙,舌尖之上便被她咬破,一滴精血隨即飛了出來。
如果能夠將顧顏滅殺於此,奪走她手中的朱顏鏡,那麼自己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
在她的額頭之上,一個血色的印記不停的閃現,她低聲吟道:“謹以我魔主之命,奉諸天之神,萬相魔君,為我一身!”
一道血光飛快的從她的頭頂上衝起,而辛採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像是脫了力一樣的向後軟倒,那道血光飛快的向著前方衝去。就連朱顏鏡的光華都沒有擋住,徑直沒入了那具血煉屍的頭頂之上。
正與血煉屍站在一起的方遠舟嚇了一跳,只覺得周圍有一股無比濃重的陰氣傳來,他全身禁不住打了個冷戰,飛快的向後退去,而那隻血煉屍,這時似乎像被辛採青恢復了生命一樣,揚起十根幾乎只剩白骨的巨大手爪,向著顧顏所在的方位飛快的撲了過去。
顧顏心頭頓時一驚!
她在火池之中,拼著自己受傷,已將這具血煉屍重創,讓其幾乎失去了行動能力,怎麼在這一刻,它不但行動如常,連先前的威力,也幾乎回覆了**成?
寧封子低聲道:“它這是煉血催魂,不能持久的!”
顧顏苦笑道:“就算只能持續一兩個時辰,我也抵擋不住啊!”
那具血煉屍的威力,並不比先前稍減,它一加入戰團,顧顏的壓力頓時大增。
她單手緊握伽藍刀,刀光如雪,頃刻之間,便與這血煉屍在身前,一連交了十數擊。金鐵交鳴的響聲不絕,而在這時,顧顏已經沒有餘力像先前一樣,每一刀,都能斬中這血煉屍的同一個地方。而眼前的這具血煉屍,它像是受了秦明月陣法的加持一樣,在方寸之間的移動之移,比起先前在火池中還要快上幾分。顧顏有幾刀都落在了空處。
雖然層層的刀氣,不停的擊中血煉屍的軀體,但這種攻擊對它來說,就如同是隔靴搔癢一般。不足為懼,這具血煉屍在方寸之間,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與顧顏進行了幾次殊死的搏殺。顧顏的肩頭上,被她那五根白骨手爪,留下了深深的五道血痕。
在它的身上,一層層的陰氣不停的噴發而出,讓顧顏極為的不適,如果不是有寧封子在頭頂上,以朱顏鏡壓制的話。她本來所受的暗傷,又要加重。
而這時,辛採青已經飛快的翻身而起,她的臉上,露出了無比猙獰之色。一手已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殷紅小瓶,將裡面的丹藥,一股腦兒的倒進了嘴裡,隨後在她的臉上,便泛起了一層極為古怪的潮紅,隨即她便一手抄起了白骨劍,身形如電一般的向著顧顏欺近。
顧顏低喝了一聲,她這時覺得已經有些脫力,體內的經脈開始突突的跳動起來。但頭腦卻顯得無比清醒,她的左手微揚,指尖之上,朱雀環便已向著飛起,一隻巨大無比的朱雀之形頓時於空中閃現。五色火靈同時於它的身體之上,張揚而起。龐大的氣勢頓時遮天,將空中那無數朵蓮花全都壓了下去。
秦明月冷哼道:“放心,她已經有些脫力,不能持久了!”
五色火焰張揚無比,向著四周疾衝而至,顧顏單手持刀,在這一刻,刀身之上,綻放出無比耀眼的五色光華來。
她將自己的五色火靈,融於刀身的佛光之上,無盡的壓迫之意不停的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玄魄珠上的冰雪之華也隨之大盛,秦明月低喝了一聲,已飛快的向後退了數步,她掌中的雲氣,似乎全被顧顏這一擊所震散,而這時顧顏單手執刀,忽然間反身劈去!
身前那具血煉屍向著她猛撲,而顧顏卻視之如不顧,她那重重的一刀,飛快的划向身後撲來的辛採青。
這就是顧顏在對敵時的方略,攻其一點,全力以赴!
寧封子與她早就心有靈犀,朱顏鏡飛快落至了顧顏背後,鏡面之上白光大盛,硬生生的將血煉屍的那一擊擋住,而它十根手爪,已經重重的戳在了朱顏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