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走到皮包骨的面前,用自己精緻的藍色高跟鞋撇了撇他的臉,不屑地說道:
“我當初收你進茶坊,就是覺得你人老實、踏實,不像之前的那些人油腔滑調,好吃懶做。”
“可沒想到,那些人也最多就是當條蛀蟲,混吃等死不做貢獻。”
“而你這種人,卻更是可怕。表面看起來溫良,內心卻藏著顆不安分的心,企圖越級而上顛覆傳統。”
“我沒有……”皮包骨的靈氣丹被拿遠了,他的最後一口氣兒也洩了,說起話來軟綿無力,就像是失了半條命。
“你是個凡人,你明白嗎?你要日日夜夜告誡自己這個事實,不要有一絲懷疑,更不能有片刻動搖!這是要烙印入你血脈裡的認知!”
“你能靠近這群武者,並不是因為你與他們之間沒有鴻溝,你只是借了茶坊的福!你明不明白?你若不是‘真功夫茶坊’的服務員,你這一生都與這些老爺們無緣!”
“天天見了這些老爺,你還就把自己當個人了?以為有朝一日也能成個老爺,來我這兒讓我給你伺候?”
“做夢!你在做你媽的春秋大夢!”
“你就是個爛貨,廢物,一無是處的凡人,要是放在十幾年前,你這雙手我都把剁下來,以儆效尤!”
皮包骨在女老闆連珠彈一樣的攻勢下被訓得抬不起頭,眼珠子灰白一片,軟塌塌賴在地上,真的就如同女老闆所言像個‘爛人、廢物’。
“你看看你這樣子,我真是瞎了眼把你帶進‘真功夫茶坊’,今晚就給我捲鋪蓋滾蛋!”女老闆見皮包骨一副喪志的模樣,也沒了繼續辱罵的動力,轉身便要離開。
可當她舉步欲行時,卻發覺腳踝一涼,抬不動腳了。
她回頭看去,竟然是皮包骨抓住了自己的腳。
只見他青澀的臉龐飽經風霜的磨礪,深深的淚痕還掛在臉頰上,眼神中滿是絕望,可又不肯服輸,他緊咬著嘴唇,俯下身哀求道:
“求求你,求求你把靈氣丹還給我,那是我的,是少爺送我的!”
女老闆斜著眼睛俯視著皮包骨,像看著一個乞丐,哀求著自己送給他一座金山銀山。
她嗤笑道:“做夢。”
說完,便抬起高跟鞋,將五厘米長的細鞋跟對著皮包骨的臉,毫不猶豫地狠狠跺了過去。
在場的膽小女性不由得驚呼一聲,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這一腳真的跺實了,是要見血的!
瘦弱的臉上多出一道血窟窿,這畫面太過驚悚,她們哪裡敢看!
皮包骨沒有反抗,反而昂起了頭,坦然地面對即將到來的鞋跟,這對於他來說,並不算最壞的結局。
“住手!”江魚兒看不下去了,身形一動,周圍的人只覺得一陣風颳過,都沒看清江魚兒的身影,他便突兀地出現在皮包骨身邊,一把抓住了即將刺穿他面頰的高跟鞋。
江魚兒看著毫無生氣的皮包骨,滿腔怒火,對著女老闆怒視道:“你憑什麼說他是偷的,誰能作證!”
“當街行兇,你心裡還有沒有王法!”
“凡人又如何,活該受你欺辱?我看你也是凡人一個,是否只要是武者就可以隨意凌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