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緊繃著的神經，在天色矇矇亮的時候，在靈族潮汐緩緩退去後逐漸放鬆下來。
“樓頂戒備，解除劍樓大廈護盾，剩下的人回收活子。再分出一部分人，和穹頂下進行聯絡，安排他們把戰術外骨骼維護裝置運輸上來吧。”餘亦站在樓頂，他伸出手遮住眼睛。
晨曦露白，有些刺眼扎目。
餘亦長長哈出一口白氣：“頭髮剪早了，有些凍耳朵。”
“還好，過幾天估計就暖和起來了。”高神豪站在他身邊說道。
餘亦眯著眼睛，輕輕揉搓了一下耳朵，他看著地面正在回收活子的人，他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高神豪側頭看了看他。
“高將軍，今天晚上就安排你們軍部的戰士們負責正門吧？”餘亦試探性的問道。
高神豪欣然點頭，他揮了揮手：“當然可以。我高神豪，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餘亦把手插進兜裡取暖，他說道：“您誤會我的意思了。”
高神豪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面前這個青年。
“C級，都待在樓頂，甚至D級，也要分出一些來另做他用。負責正門的，除了一些軍官就剩下普通戰士們了。”餘亦慢吞吞的說道。
高神豪也是戰場上廝殺，靠著軍功積累，一步步登上虔城軍部高層的人，他很快反應過來：“是先前那下……變故？”
他用了這樣一個詞來形容先前幽藍色靈族送給餘亦的禮物造成的後果。
“是的。先前負責正門的巡狩者們，面對靈族以往大多是單人行動，最多師父帶徒弟。像我和狂刀，星劍，君河他們這種帶小隊，都是特例。”
餘亦聲音頓了頓：“他們在初次面對靈族大規模同時進攻，還是經驗不足。不然，也不會出現火力減弱，我們下場支援的情況，靈族也不會衝破外牆防禦，進入劍樓大廈內部。”
高神豪溫聲道：“他們已經經歷了一次，這次說不定會表現的更好，你也不必太過失望。”
餘亦輕輕握起右拳託在左手手掌上，他說道：“不是失望，也不是不給他們機會。俗話說術業有專攻，巡狩局適合對藏在人類中的靈族進行精準打擊，而軍部更適合大規模戰鬥衝突。況且，我們也沒有給他們再來一次的試錯成本。”
高神豪點了點頭，他扭頭看了看緩步走來的紅鷹，他問道：“那我們這些軍部C級該去做什麼？”
“防守外牆，和巡狩者一起。”餘亦回答道。
“那樓頂呢？”高神豪微微皺眉。
餘亦輕輕一笑，他說道：“不是有負責後勤的那幾個小隊成員嗎？”
高神豪眉頭皺得更深了：“就他們幾個新人？這如何使得？”
“高將軍莫要著急。”餘亦笑了笑，他張開雙臂，“跟著維護制式戰術外骨骼設施上來的，還有一支由聯安部D級組成的督戰隊也會隨行。怎麼？他們難道就是督戰嗎？”
“更何況……”餘亦冷冷笑了一聲，“我們除了戰鬥就是死了，跑又沒地方跑去，想要返回穹頂下，也是要看老爺們答應不答應。督戰？有必要？”
高神豪沉默的點了點頭，督戰隊，的確多此一舉，倒不如干脆編入先行部隊裡面來。
“我一上來，就聽到了你在這裡指點江山。”紅鷹輕笑一聲，朗聲說道。
她來到餘亦身側，高神豪打了一個哈欠，人老了，熬一個通宵下來身子倦的很，休息去了。
紅鷹瞥見高神豪離開，整個樓頂就剩下自己和餘亦後，她將面具解除。
呼吸著寒冽的空氣，紅鷹從兜裡掏出一包煙遞到餘亦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