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進來，趙建功便十分自然的站在了門外，當起了警衛。
而房間裡本來還有一個小護士，長的還挺可愛，見此也低下頭，打算匆匆離開。
但這時候，李光濟倒是把她給叫住了，道：“你留下來吧，我想夏先生雖然能夠指揮的了戰艦，但也不是醫生不是嗎？不可能在我出什麼狀況的情況下做出什麼好的醫學判斷，所以，你留下來吧。”
那護士微微一愣，露出一點遲疑的神色來。
她很聰明，知道李光濟和夏白都是什麼人，也清楚這類人談話，像是她這種等級的人是絕不能聽的。
李光濟就笑笑，道：“我們又不要說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而且，昨天你不還說想要見見——見見這位夏艦長麼？”
那護士邁開的腳步就收回來，後退兩步，垂手站在角落裡了。
李光濟看了夏白一眼，道：“你看，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這種觀念——大人物說話，就是小角色聽不得的。”
夏白笑了笑，沒有接這句話的話頭，扯過一邊的凳子，在李光濟的床頭坐下來——他的狀態也不大好，站了這好一會兒便有些微微地發暈。
他看了李光濟一眼，道：“李書記，你這是……”
“腫瘤。”李光濟說出這個詞兒的時候顯得很淡定，像是在說別人的病，“晚期，沒救了，醫療條件也不夠，所以快死了。”
按常理來說，像是李光濟這個級別的人，身體狀況也是實時被監控著的，如果真的有什麼病症，第一時間就應該被發現。
但末世這五年……
夏白看了看他，想了想，道：“還有多長時間？”
“放心，沒那麼快死。”李光濟道，“醫生說了，我至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前提是你配合治療。”這時候，角落裡的小護士忍不住插了一嘴。
但她很快意識到自己冒失了，又趕忙低下頭，往角落縮去，在她眼裡，在她面前的夏白和李光濟就像是什麼野獸一樣，彷彿隨時都可能把她吃了。
夏白道：“前兩天在申城，是不是就算是不配合？”
李光濟搖搖頭，又點點頭，道：“我先是申城地區的一號首長，後才是李光濟。”
他這番話說的有些晦澀，但夏白卻一下子就明白了，便也跟著微微沉默下去。
李光濟笑道：“你可不要覺得我是什麼大徹大悟之人，事實正好與此相反，我是快要死了，才顯得很有派頭。
“而且，我知道申城的人不少人打著些其他的主意，和你也有誤會，但我想要說的是，人就是這個樣子的，貪心不足，人人都不能例外，因此做出些荒誕的事情來也沒有什麼，但若有一天，像是申城那日，外星生物真的開著船飛過來了，那些人也一樣會站在你這一邊。
“大是大非，誰都能拎得清，但小心思卻可能搞出大亂子來，對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