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正就點點頭，兩個人又彼此寒暄客套了一番，這場對話才算是結束了。
等視訊通話結束，夏白的畫面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徐良正臉上的笑容才是緩緩淡去，變得略微有些陰沉起來。
他在這個軍方的控制室裡站了小半刻，然後才轉過頭，向外走去。
後面的一個軍人站起身來，目送著徐良正出了門。
門外則站著一個略顯吊兒郎當的年輕人，正叼著煙，靠著牆壁，注意到徐良正走出來了，就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笑著打招呼道：“老徐喲，完事了？”
這年輕人正是楊成志。
徐良正倒似乎沒有和他說些什麼的意思，看了他一眼，默默點下頭，就邁開腳步，向外面走去。
楊成志也便應景的不再多說什麼，叼著嘴裡的煙兒，眯著眼睛看著徐良正往外走，等對方快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的拐角裡，才扯著嗓子喊道：“老徐，外面下雹子了，小心些！”
徐良正沒有回應，從前面的拐角下了樓。
外面果然下了雹子，噼裡啪啦的砸的每一樣東西都在慘叫——長白山的天氣向來波雲詭譎。
天色陰沉，彷彿有座山壓在了長白山上面。
他早早等在這裡的下屬便在這時候迎上來，撐著傘帶著徐良正出了這棟樓，上了樓前面一輛豪華版的加長林肯。
待徐良正上了車，那輛車便在陰沉的天空裡、遍空砸落的雹子裡動了起來，開始緩慢的移動。
徐良正點了根菸，坐在略顯空檔的車廂裡面發了會兒呆——當然，看他的神情，那更像是在思考某些事情。
他抽著煙，皺著眉頭，在思考某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
徐良正就這麼沉默了好長時間，外面冰雹砸落的聲音彷彿成為裡外唯一的聲音。
在片刻之後，駛出了軍方區域之後，徐良正才微微抬起頭來，從一側的一個櫃子裡面拿出一個黑色的老式翻蓋手機來。
他捏著那手機在手心裡轉了兩圈，升騰的煙遮住了他的小半張面孔，然後他才緩緩開啟手裡的翻蓋電話，撥通。
他先是默默聽了一會兒，才道：“藥物我沒做手腳，別犯蠢，安陽山那邊的裝置不比這邊差，要是讓人家查出來，我們給的東西有問題，你什麼事情也做不成。”
徐良正說完這番話，就又沉默，聽著電話的另一端說了些什麼，自己吸了口煙，又吐出來，沉默了片刻，才道：“咱們乾的可不是好事，而且這種事兒，急不得，安陽山夏白手裡的那個東西你也不是不清楚？要等時機，時機到了，才有機會。”
他說到這一層，便微微頓了頓，才又道：“你放心，你想做長白山的掌舵人，我也有我想要的東西，攔在我們面前的那些人，我比你更希望他們永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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