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琴率先發了話,莊豔想說些什麼,被黃英攔住了,莊立強自詡公正,這會也說不出其他話來,三家人都沒了意見,莊立明同趙艾也只能暫時應下。
拿不到遺產,少出這一筆錢也總是好的。
就這件事,莊家人暫時達成了一致意見。
這早就在莊青的意料之中,歸根結底,還是一個錢字,這一筆錢,暫時能換來一時太平,至於以後——先安安靜靜地將老爺子送走,才是眼下重中之重。
農村裡對於喪事的習俗規矩很多,遺體雖然拿回來了,但是並不是立刻就出喪,還得挑個時間,出喪之前,這些直系親屬還得守夜,等將出喪的日期定了,前一天晚上,還要叫戲班子之類的在晚上唱戲,要替老爺子穿喪服,事情一大堆,等第二天出殯,送到殯儀館火化,之後再由人抬著棺材去墓地,中間的事情一環套一環的,莊青不懂,只能他們說一句她做一句。
出於想要好好為老爺子最後盡一次孝,莊青斂了自己的厭惡,暫時和莊家人和平相處,莊家的人,不知是考慮到老爺子,還是因為莊青出的這筆錢,總之,暫時算是安靜了下來。
時間莊家幾口已經選好了,不過具體的時間,得聯絡了殯儀館那邊之後才能確定。
這事,是由莊江茂去辦的。
他有些人脈,同人聯絡好,定好了時間,告知了家裡人之後,想了想,又主動給莊青發了一個簡訊。
為了方便莊家人有事找她,莊青留了自己的號碼。
收到莊江茂的簡訊之後,莊青回了一個謝,之後又將時間轉發給了傅庭書,做完這些,不等傅庭書回覆,就去了主任的辦公室,準備提前請假。
傅庭書收到簡訊的時候,正在一家會所裡同人談生意。
“傅律,咱們都是老搭檔了,這價格,是不是,你看,能不能再低點?”坐在傅庭書面前的是一箇中年男人,他身邊還有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面對傅庭書的時候,帶著笑,但姿態上卻又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傅庭書笑了笑:“趙總說笑了,貴公司近幾年來業務發展迅速,又怎會在意這些小錢?正是因為趙總是老客戶,這事,傅某才親自出面。”
傅庭書口中的趙總尷尬地笑了笑,他想要討價還價,可傅庭書一步不讓,幾番來回,還是沒了法子,定了價格,表明:“行,這事就這麼定了,傅律起好合同,讓人送到我公司就行。”
“趙總爽快。”傅庭書笑呵呵地說了一句。
趙總心裡直罵,果然是圈內出了名的鐵公雞,守財奴,一分都不肯讓。
談完了正事,傅庭書帶著自己的助理離開,等出了包廂,身邊的助理小聲嘀咕了幾句:“這趙總的算盤打的可真精。”
傅庭書扯著嘴角笑了笑,隨後拿出手機。
方才在談事,沒看簡訊,這會才拿出手機,看到了莊青的來信,快速回了一個感謝的簡訊過去之後,對著一旁的助理開口:“幫我去訂個白事的花籃,大後天要,地址我晚點發給你。”
“好的,老闆。”助理忙接了話。
“就這事,你回所裡吧,我今天就在這下班了。”傅庭書同助理說了一聲,就直接往外走。
見傅庭書這瀟灑的模樣,助理在心裡直感嘆,都說律師忙,可偏偏他們老闆是個異類,能不加班就不加班,遲到早退更是常事,一年到頭接不了幾個案子,但只要是他出手的,基本上都是鉅款金額的案子,一年下來,賺的也不少。
按照傅庭書原本的計劃,這會還早,回家睡個覺,晚上約上幾個朋友,準備去喝幾杯,可車子開出沒多久,傅庭書就接到了自家姐姐的電話。
“醫院?”傅庭書有些驚訝,語氣中又帶了些擔憂:“媽怎麼了?”
“昨天晚上就開始胃疼,一個人忍著也不說,我過去了,看她臉色不對,這才拉她來的醫院,這會正排隊呢,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傅庭書蹙了蹙眉,從姐姐口中得知了醫院地址,直接轉了道去醫院。
傅媽媽住的小區,離第三市醫院最近。
傅庭書趕到的時候,傅莎剛帶著傅媽媽進了醫生的就診室,傅庭書就在外面等著,等了好一會,傅莎才扶著傅媽媽出來。
“怎麼樣?”傅庭書迎了上去。
傅莎蹙著眉:“可能是膽結石,得先去做個檢查,媽這個情況,恐怕得動手術。”
“別想這麼多,先送媽去檢查吧。”傅庭書主動搭手,將傅媽媽扶了過來。
莊青前前後後忙了好一會,才把請假的事情搞定,剛回自己科,經過護士臺的時候,就被護士叫住了:“莊醫生,化驗科的高醫生剛才在找你呢,他讓我看到你了和你說一聲,好像有事找你。”
護士口中的高醫生,和莊青同一個學校,雖然專業不同,不過兩人在學校時候都是優秀學生,所以有些交道。
“好,麻煩你了。”莊青同人道了謝,又轉身往電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