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呢?也沒保住?”周阿嬤急著問。
宋百山搖頭,“一屍兩命,孩子生不出來,在裡面悶死了,小小姐大出血,等我叫來醫生,小小姐已經不行了。”
“為什麼會早產?和那個陸志國有沒有關係?”
周阿嬤眼神變冷,她直覺外甥女的死,和那個叫陸志國的男人脫不了關係。
她的母親,當年也是因為難產出的事,兇手正是她父親的新歡,一個野心勃勃的交際花,想弄死她母親上位,當週家大少奶奶。
哼,但這交際花卻沒想到,她母親雖然懦弱無能,可她姐姐卻是厲害的,母親出事時,姐姐已經十四歲了,堅強果斷,且擅理財,母親的嫁妝都是姐姐保管,那些商鋪和田地,也是姐姐管理,小小年紀就能把那些管事治得服服帖帖。
母親之所以會出事,也是因為姐姐去鄉下收租了,那個賤人才鑽了空子。
姐姐對此十分自責,籌備了半年,將那個賤人給送給了一個軍閥當姨太太,那個軍閥性格殘暴,喜怒無常,還喜歡娶姨太太,那個賤人是第十九房。
剛娶的時候,那賤人還算得寵,但她姐姐怎麼可能會讓這賤人得意,沒過一個月,這第十九房姨太太,和她爹親熱的相片,就送到了軍閥面前。
這個軍閥最恨的就是不忠,不管女人還是下屬,只要背叛了他,殺無赦!
看到相片的軍閥大怒,二話不說就去了十九姨太太的房間,問也不問,直接一槍崩了,又派人把她爹給綁來了,要不是她周家在海城是大家族,軍閥肯定也一槍把她爹崩了。
不過軍閥還是敲詐了十萬大洋,這才放了她爹,但她爹也嚇破了膽,身體就垮了,再沒精力去外面拈花惹草了,沒幾年也走了,她父親這一房的生意就都落在了姐姐手裡,姐姐打理得有聲有色,沒人敢小覷她。
周阿嬤神情惆悵,比起姐姐,她這點本事根本不算什麼,母親軟弱無能,她其實並沒太大的感情,姐姐才是她最親的人。
因為有了母親的先例,所以周阿嬤才會懷疑陸志國。
都已經八個月了,不可能無緣無故早產,定然是受了刺激。
宋百山憤怒道:“陸志國說小小姐滑了一跤,我問他是怎麼摔的,他又說不出來,只說他接到訊息時,小小姐已經摔了,但我去查過,小小姐摔跤的地方很平,也沒水,而且她摔跤時,身邊正好有人在,那人叫萬金桂,是陸志國的老鄉,小小姐死後不到一年,這女人就嫁給陸志國了。”
周阿嬤咬著牙問,“這對狗男女現在在哪?”
這都不用查了,肯定是狗男女害死了外甥女。
她還猜測和烏吉明有關,但要找到陸志國才能查清楚,她不會放過這些王八蛋的,血債一筆一筆清算,等報完仇了,她才有臉去下面見姐姐和姐夫。
“在海城新飛機械廠,陸志國會討好奉承領導,小小姐走後沒兩年,就調去總廠了,聽說現在還當了幹部,那個萬金桂還給他生了個兒子,過得得意的很!”
宋百山氣壞了,這些年他一直都在關注陸志國一家子,以前還自己去看看,年紀大了走不動,就讓兒子去,見到那個孩子過得好,他也就放心了。
周阿嬤愣了下,新飛機械廠?
這名字聽著怪熟悉的。
“那孩子怎麼樣了?”
周阿嬤很擔心那個孩子,那對狗男女心狠手辣,能害了外甥女,自然不會對那孩子好,可別養歪了。
“當初我說要接了孩子去養,陸志國不同意,還說會好好待那個孩子,我不相信,就時常去看一看,可之後他一家搬去了總廠,我去看就不方便了,隔三差五去看一看,孩子長得挺好,就是性格冷了些,不愛說話,後來去B隊了,但我有兩年沒去海城了,也不知道近況。”
周阿嬤鬆了口氣,在B隊肯定不會養歪,就是苦了點兒,但男孩不怕吃苦,越苦越能磨鍊心志。